惊讶地站起身来。看样子和他梦中所见毫无二致。国王摩挲着剑身,痴迷地凝视着上面花纹。试剑时,它无声无息地穿过任何事物,如劈风,如捣虚,却连木头也无法斩断。那剑刃在这世间就如同幻影,或者世间万物于它如同幻影。只有国王和铸剑师能触摸到剑身,因为那是他们梦中之物。剑自然无鞘,也不能放在匣中,剑柄经过铸剑师改制,放置时以柄触地,可以直立。但似乎无此必要,国王几乎日夜剑不离手。铸剑师领赏回去,此后再不铸剑,像用光余生精力,每日间呆坐,天黑便倒头睡去。
次饮宴中,国王有心吓唬众人,挥剑向宫女们冲去。她们花容失色却毫发无伤,引得国王狂笑不已。到后半夜,被剑刃刺穿过宫女逐个消失,酒壶和扇子摔落在地上。只被剑刃触及几个宫女倒还安然无恙。国王召来铸剑师询问,后者像刚睡醒,嘶哑地说,似乎是这样,被剑刃穿透事物会渐渐消失。只是铸造它,并不能理解它。国王点点头,让他退下。
铸剑师回到居所(原先是简陋木屋,现在已堂皇之极),躺下,开始做梦。镜头又回到那片荒野。同样草树和山形。星月朦胧,铸剑师漫步走着,挑处偏僻所在,端坐下来,喃喃低语,召唤出那团永不熄灭火焰。
张焕说,他不记得片子是不是在这里结束,后边他似乎又睡着。事后回想,情节仍无比清晰。他翻来覆去地想那故事,原先不理解之处都豁然贯通。庇护铸剑师不是他父亲亡灵,而是居住在火焰中真神;那老者不是他父亲,是他自己。神应许他祈求,让他梦到九千个夜晚中最后夜。他预先支取果,再用余生每夜来积累因。那团火焰每夜烧灼着夜空底部,他点滴地收集从夜色中提炼出汁液,再在九千个夜晚之后,等待自己梦见自己,让他喝下玄浆——也许唯能将梦中之物带回现实方法,是让它成为自己部分。这样便能解释老者疤痕,也能解释铸剑师献剑之后行为:对他来说,从此梦是漫长煎熬和守候,清醒是休憩。
因不知片名,也不认得其中任何个演员,张焕此后多方查找都无果。他开始怀疑这是个梦,但不相信梦中能想出这样情节。他曾想动笔写成小说,又担心确实有这样部电影存在。当年筹办刊物时,众人各想个名字,张焕随口说剑名,结果得票最多。没人能猜到原意。听到故事中间,便已明白他为何特别在意那篇短文。这时缆车已到站,个和方才十分相像管理员过来开门,张焕对他说,们再坐回去。管理员便面无表情地关门。缆车绕个弯,又回到空中。峡谷今天云气腾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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