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趁机说道:“让臣妾陪官家起去罢。”
柴荣道:“是去打仗,皇后去作甚?”
符氏终于顾不得脸面,娇声幽怨地说:“去年官家去打东汉(北汉),臣妾在宫中每日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只能日日吃斋念佛为官家祈愿,真是太磨人……”
她倒是没说假话,当时真很担心。正如她之前所言,五代以来,皇二代很不好当;如果高平之战柴荣不幸没打赢,那真不知道东京会发生什事。符氏之前嫁过李守贞之子,才没多久就被灭门,又嫁柴荣,难道又要在乱兵之中靠侥幸求活?
她继续说道:“这次官家出征,臣妾要起去!臣妾可以照料官家起居,说不定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在官家烦闷时候,臣妾也能陪着说说话,你就让臣妾去嘛……”
机他都抓不住,后面那些人叛乱哪像成大器,叫什机会?现在大周在官家治下君明臣贤,南唐不足为患。”
柴荣听得频频点头,叹气,沉声道:“先父皇驾崩时,先叮嘱,魏仁浦勿使离枢密院……”他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
符氏听得奇怪,这句话明明还有下半句,然后才能接上刚才话题……比如夸自己两句,说有见识之类。但官家就此打住,她也不好追问,心下也暗自叹口气,心道:难道后面半句是先皇遗嘱,让官家立自己为后,然后辅佐官家?
她小声说道:“唐末以后,常常开国皇帝驾崩,后继者便难以为继;先皇是担忧官家。但官家是代明君,高平战,你已稳如泰山,现在才过去年半,便可以告慰先皇之灵。”
柴荣伤感道:“先父谆谆教诲,如在耳际。”
“到时再说。”柴荣见符氏
过得会儿,他又重新把岔开话题说回刚才,都是些公事。让符氏微微有些失落,她有种感觉,总觉得和官家之间好像是君臣,而不是夫妻,总是少点什。符氏暗忖:做妇人真不易,既要以见识和临危不惧气度让先皇赏识,又要花细致心思去得到官家宠爱。
她依然保持着高贵优雅气质,并不想学后宫些卑贱妇人,撒娇不讲理在男人面前邀宠,实在做不出来……只不过在官家面前,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柔可亲。
柴荣说道:“南唐主虽不似成大事之君,但地广人多、兵多将广,在腹背仍旧是大威胁。必须先除其爪牙!”
符氏听罢忙问:“官家又要御驾亲征吗?”
柴荣毫不犹豫地点头。南唐这种国家,调兵到淮南又近,和蜀国是不能相提并论。柴荣不认为可以像取秦凤成阶四州那样,派个万八千兵马,联合就近节镇就能把战事摆平。攻南唐,必定要演变成更大规模战役,精兵尽出,大兵权必须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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