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对淮南十四州进行番部署,建立四个节镇控制淮南。忠正节度使(下蔡、治寿州)、淮南节度使(雄州)、保信节度使(庐州)、永泰节度使。
其中李重进带禁军军职出任淮南节度使,禁军高级武将出镇地方,李重进发展似乎不容乐观。柴荣还进行番调兵部署,投降南唐精兵大多被迁出淮南。
腊月中旬,禁军开始陆续班师回朝。
郭绍部虎捷军左厢在濠州,搭浮桥渡过淮河就是北方,他希望能在年关之前赶回东京,好过个年。但诸事繁琐,最终没有如愿,前期部队也是显德三年正月才到达东京。
各军人马分别从几道城门入城,城里十分热闹喧嚣。长街两旁挂着红灯笼,还有各种贩夫走卒、戏耍卖艺都被撵到道旁观望,节日气氛还没有褪去。百姓们在街边闹哄哄地看着进城将士,有家眷还送上来吃,打胜仗将士个个兴高采烈。不过南唐在淮南军事力量也不是浪得虚名,虽然迅速在半年多就解决战争,但周军阵亡人数也不是小数目,那些死人家眷会是什感受就不得而知……正如宰相王溥所言,打仗就要死人。
但让阵亡禁军将士遗孀做自己丫鬟,似乎也不太好。
他便不动声色问道:“为什不回家?”
妇人低下头,道:“家很穷,之前就嫁过次……丈夫是个病痨,婆家给父母笔钱财要娶过门冲喜,不料洞房当晚他就去,喜事办成丧事,村子里很多人都说闲话。后来夫君郭二和亲戚来奔丧,他便看上……夫君人很好,既有武艺又能干活、有空到家来帮忙,人长得年轻高大,还领皇粮军饷;他还点都不嫌弃,还以为总算命好。不料刚高兴地定亲,他就出征,送他走时候,他说要等他回来……”
她声音越来越低,垂着头,忽然就滴大泪珠啪地打在她手背上。她哽咽道:“不想再回去,肯定有人会说晦气,还会有人欺负。”
郭绍叹息声,说道:“确实有点难以面对,不过你父母肯定会担心你。还是回家吧,到东京,让京娘送你回去……对,你叫甚名?”
虎捷军不是禁卫,郭绍在进城前就下令左厢军都校,回京后
“巧娘。”妇人道。她不再多说,默默地退出去。
郭绍转头看她,只见她身子单薄、穿着朴素,经历着实也可怜。他当下便沉声对京娘说道:“你设法查清楚她底细,确认她身份。从她家邻居、亲戚入手,还有郭二所在小队,总有些人和郭二熟悉……让罗猛子协助你。”
京娘正色道:“明白。”
郭绍安排下蔡事,便告别京娘和杨氏,相约到东京后再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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