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沉吟道:“今天去趟侍卫司,回来时在皇城西边碰到宰相王溥。王溥说今早皇帝派宦官去殿前司,把赵匡胤叫进大内去。”
杨彪问道:“官家是啥意思?”
郭绍道:“很可能是让赵匡胤看犯人口供、和大臣审案奏疏,然后当面把事说开,让赵匡胤解释。如果不是这事儿,而是军务,
此人刚成年,身边还没有什堪用人;李侠儿还算能用人却死,赵三就算再胡来、有心也无力。现在最主要考虑,是这事怎收场。”
杨彪劝道:“大哥说得也有理,不过今后咱们还是得留心。大哥以后出门,在城里走尽量不要骑马,乘车比较好。”
“二弟这话不错。”郭绍点点头。
因为郭绍就善于射箭,听到弃马行车建议,立刻就想到“暗箭伤人”。弓弩不是狙击枪,要伏击击杀人没那容易,不过确实也存在定危险性。
箭矢要击杀人,需要爆头、而且不能射在头盔上,否则箭杀死人就比较难,特别武将出门般至少会穿软甲护心情况下……禁军里就有两个武将,在那里吹牛分高矮,谁也不服谁,后来就干脆比身上伤疤,谁伤多谁就做大哥。结果其中人身上竟然有几十处箭伤!另个武将只要叫他大哥,因为那人中过几十箭都没死。
要箭射中小目标要害,这就要求杀手武艺很高、从小训练箭术。但这种武艺高强人,处于当下以武治国年代,为何要去干那种勾当买卖?厉害早就是禁军武将,虽然同样是卖命,却正大光明地吃着皇粮,有身份尊严地活着,平素合法地受社会规则保护而不必担惊受怕,恐怕比去杀人过活要好得多。所以正道是“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若箭毙命,只能用弓,而不是弩;就像郭绍在战阵上箭射死北汉猛将张元徽,这等事用弩就办不到……在郭绍看来,弩最大优势应该是使用者不需要太多练习,不像弓箭样普通人根本无法用;但弩本身很依赖制作工艺,这个时代工艺再好也就那样,可控性比较差。相反弓靠是人技艺,可以通过训练达到,反而可能具有极高精准度。
总之只通过弓弩击杀目标很不容易、不好操作,唐宪宗时期地方节度使无法无天,派人到长安刺杀宰相,也是先射伤人,然后上前用近战击杀。
但万运气不好、又正好疏忽大意,被人射在脸上那也得玩完。所以郭绍才赞成二弟建议。乘车就不会被狙杀,箭矢穿透力不高,在马车车厢里如果被几箭射死,那简直是很不可思议。
不过赵三再次出手可能较低,至少暂时没有什可能。郭绍只是想抓住他把柄,在明面上往死里整,但是这得看皇帝什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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