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面,阳光明媚,但她却懒得动……现在也只能坐在这榻上,听着众宫妇毫无意思废话。在公众场合,她们说话都还算比较讲究,说些无趣话至少不会说错。
符氏知道大家背地里会瞧瞧议论官家哪晚又临幸谁,那人又为什会被临幸。争宠十分激烈……不过符氏并不参与争宠,所以也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以前她还能接受柴荣,觉得他是个很有能力君主,胆识能力气度可以弥补很多。但自从淮南得场大病,符氏心已截然不同。
她大概听番各宫嫔妃说话,便道:“没事,都自便罢。”
众女子便行礼,知趣地陆续离开滋德殿。在她们眼里,皇后不和她们争宠、对人也和善公正,所以还是很拥护符氏做后宫之主。
嫔妃
今天早皇帝把赵匡胤和郭绍起叫到皇宫。符后知道这事,她心里直牵挂着、每时每刻都等待着结果揭晓,但她并不做出关心样子。
……
在滋德殿上,她正在听帮嫔妃宫妇七嘴八舌废话,以及忍受奶娘抱着个实岁不到三岁大孩子柴宗训、教他说“母后安康”。这小孩儿什都不懂,奶声奶气地说话,叫符氏听着心烦,她却要作出副慈爱样子。
柴宗训是柴荣登基前个妾所生,那妇人生下孩子就死;又加上柴荣之前子女全被杀光,柴宗训是新生第个男丁,便额外受宠,抱养给柴荣正妻符氏、以便给柴宗训更高名分。
但符氏其实最不喜欢小孩儿。好像个妇人活到十几岁生育之后,整个人和心思都该放在个啥都还不懂孩儿身上,自己要活回去变成白痴、才能整天和个小孩儿玩耍得下去;很多妇人都是这样,符氏却见到小孩儿就心烦。况且柴宗训又非她所生,这孩子对她来说就是样东西,可以稳固皇后位置物什;没法丢开,却也没啥感觉。
特别是今天,她心里七上八下。偏偏那奶娘还不断地教、纠正孩儿发音叫母后,不厌其烦反反复复,符氏听得心头火冒。周围这些嫔妃宫妇也是“嘻嘻哈哈”地逗柴宗训,当稀罕宝贝样。
符氏心里想:他又不是你们生,你们真有那喜欢他吗?
但她没有把自己火气和烦躁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对奶娘说道:“你把他带下去,他还小不能急。”
符氏说话时候很舒缓,没有什表情。但她不动声色时,弯弯眉目也好像有似有若无笑意,叫人看不透笑意……特别是口气点波澜都没有,更叫人琢磨不透她微笑。那淡淡笑乍看仿如春风,美丽而温柔;但若有人敢细看她眼睛,却能看到丝疲惫、焦虑。
奶娘终于把孩儿带走,符氏暗自松口气,总算少样烦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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