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适得其反,要出卖自己,就应该做好。花蕊夫人不断地告诫自己,遍遍地练习,试图找回以前技巧。
……及至傍晚,魏忠回来,走到跟前小声道:“娘娘,都安排好。”
“嗯。”花蕊夫人脸冷清,轻轻点头。她今天妆扮得特别美、凄美,美得叫人心痛。连魏忠也阵难受。
花蕊夫人轻轻问道:“陛下在做什?”
魏忠道:“陛下喝醉,已经烂醉如泥,在龙床上蒙头大睡。娘娘,要告诉陛下?”
空丝织料子穿在里面,外面套上宽大礼服。光滑如缎、温润洁白肌肤;婀娜身段,胸脯非常饱满,腰臀曲线美妙。
她坐在梳妆台前细致地打扮自己,脂粉精致均匀地涂在明眸皓齿脸上,拿起张红纸放在唇间轻轻磨匀胭脂。脂粉已经把她憔悴脸色掩盖,渐渐变得美艳动人。
“就像个新娘。”花蕊夫人看着镜中自己,但光彩之下眼神却如此伤感和屈辱。不能这样,花蕊夫人深吸口气,微微闭上眼睛,睫毛在美丽眼神微微颤抖。
既然要去讨好别人……你可以不笑,但不要做出副恨恨表情,要心甘情愿。她渐渐仿佛回到从前,要放下尊严、脸面、廉耻、甚至自己喜恶,去出卖色相。
“可以故作冷傲,激将男子好斗心,但要表露出内心妩媚。”花蕊夫人低声倾述着,“芙蓉,你不是要让人家敬而远之,更不是要孤芳自赏,你在想方设法招蜂引蝶……”
“不必。”花蕊夫人道,“告诉他也没有任何用,反而让他徒增难过和屈辱。不要告诉任何人。”
“喏。”魏忠弯腰道。
花蕊夫人拉紧外面厚实外袍衣领,忽然问道:“你见过郭绍?”
魏忠道:“没见着,就见京娘。李昊见
花蕊夫人想象着那光景,自己要怎做才能让人满意……个黑壮满面络腮胡大汉压在自己身上,酒肉饱之后,或许嘴里喷着残渣在嘴里腐烂后恶臭气,汗水中搓出坨坨黑漆漆污垢。怎样才能让自己不露出厌恶表情,怎样才能克制自己心情?或许他还会边放纵边唾骂自己,侮辱自己,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
花蕊夫人眼睛掉下滴晶莹泪珠,心里又酸楚又难过,忍不住伏案抽泣起来。
“做错什事,有什罪……为什,为何?”花蕊夫人声声痛彻心扉哭泣,连窗外草木都仿佛枯萎。
过得会儿,她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辛辛苦苦装扮好脂粉淡妆要花。她赶紧忍住哭泣,掏出丝帕对着镜子轻轻擦拭眼睛,重新修补妆扮。
镜子里张秀气脸,眼睛里却黯然无光,如同死灰。“笑!笑!”花蕊夫人用贝齿咬着朱唇,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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