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叩拜告退,冒雨回到东宫。
走到廊庑上,把伞递给身后随从,前面门口个宦官见状正欲执礼,李煜摆摆手,低声道:“不
果然国主良久才开口道:“为父近日渐觉体力不支,洪都宫殿修缮妥当,想迁过去居住,今天召太子来,就是想和你商议,该传位给你。”
“万万不可,父王正当壮年,怎可如此?儿臣不敢担此大任。”李煜情绪复杂道。
国主道:“为父观之,太子已可胜任国事,王位交给你,为父最放心。你念年老心疲,切勿推迟。”
李煜忙跪在地上。
国主口气忽然有些愧疚:“本王生大风大浪,却在这种关头要把重担给你,着实有点对不住煜儿。”
像是被水淹般。天空云层压得很低,大白天就像在傍晚般昏暗,闪电却时不时把天地间照得通明。
李煜进宫时打着伞,但袍服和靴子已湿透。他在大殿上站着等会儿,便见个宦官走出来,说道:“太子里面请。”
李煜这才跟着宦官入内,只见国主正坐在书房上边椅子上,周围堆满书籍和奏章,光线暗淡之下,他动不动,不仔细看真难发现上面坐着个人。
“儿臣叩见父王。”李煜跪拜道。
“过来。”国主声音沙哑,轻轻挥袍袖,周围近侍尽数退出书房。
李煜埋着头,脸铁青。父亲生风浪,他熬到现在也不容易,付出太大代价;眼看要接手,却是个风雨飘摇中烂摊子,那最后还能得到什?
宫殿里顿时闪,李煜等会儿,果然听到“轰”地声雷响,这时才沉声道:“请父王再慎重考虑。”
国主沉吟片刻,说道:“武昌节度使林仁肇上书封锁长江南岸,派人与武平节度使(楚)议和结盟,共御上游;你叔父李景达上书,趁淮南空虚,欲收复失地……昔者本王与周世宗议和,休兵结好,但时过境迁,恐怕南唐国再度陷入战事在所难免。”
李煜道:“请战者只有两人,国中臣民多不愿轻开战端,四王叔与林仁肇所奏固然在理,战事也难免;但若王室主动开战,会有不少人怨们连累国家。”
“你下去罢。”国主颓然道。
李煜默默地走进桌案,躬身立于案前。
国主道:“韩熙载等人都低估周朝武夫郭绍,两个月即下蜀地,他野心不止蜀国吧?”
李煜忙道:“蜀国主向来桀骜不驯,尊号称帝;父王在淮南之役后直恭顺,南唐军也比蜀军强盛,周朝廷不定会对南唐用兵……”
“你在东京时,答应过进贡百二十万贯财物,现在们得赶快派人进奉东京。”国主道。
李煜弯腰拜。他觉得国主在这样大雨天召见自己,恐怕不止说进贡事,便侍立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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