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将手里叠纸递还给他,说道:“昝使君定然有那份才能。”
……如同往常般,郭绍活动范围只在宫廷、殿前司、军营之间,然后径直回家。今日时间还早,他遂叫卢成勇去东市织造铺问问前几天定做衣裳好没有;待取到东西,他便提着两个包裹回家去。
这阵子东京到处都在传战争小道消息,瞒不住;汴水上半个月前就有大量战船南下,但凡有点见识人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朝廷要干什……不打南唐,没必要从中央调动那多水师。
但郭绍还沉得住气,完全没有慌乱紧张表现。他生活作息非常规律,早上起来运动锻炼,上直、回家。不与般人结交,也几乎不做具体事;不过所思所做都十分敏锐细心。如同沐浴斋戒之后心境。
刚回到后园无名湖泊南岸起居室厅堂时,这里没有人;因为郭绍今天回来得早,家眷们白天都有自己事。不过很快符二妹等人就陆续过来,帮着郭绍把身上皮甲卸下来,换身宽松舒适常服。符二妹是女主人,但她不是个严厉女子,郭绍便更不管什家风礼教,以至于府上规矩很宽松;但人们在人前都会有所顾及,自然会注意言行,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派,所以时间没人嬉戏胡闹。
大堂外阳光里尘雾腾腾,马蹄声充满喧嚣热烈。
昝居润揉着被拍痛肩膀,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郭绍那充满兴趣专注眼神,给他鼓励,昝居润说起来简直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郭绍边听边翻看手里卷宗图纸,过会儿又伸出手掌。昝居润竟然下意识想躲,片刻后咬牙挺在那里;郭绍见状改变手方向抚其背,好言道:“昝使君提供这些东西非常用心,此前没发现你贤能,实在是种过失。”
“不敢,不敢称贤士。”昝居润忙道。
郭绍收起手里纸,说道:“正如昝使君所言,韩通率水师从汴水南下动静很大,攻打南唐之事路人皆知。此战要组建个行军幕府,想请枢密使王朴主持。”
就在这时符二妹拿起来
昝居润听罢沉吟道:“下官向仰慕郭大帅……”
俩人对视眼,郭绍笑道:“咱们先不说私交,还有件事想请昝使君帮忙。”
“请郭大帅吩咐。”昝居润拱手道。
郭绍道:“数年前奉旨攻打秦凤,曾经上呈过份地形图和作战方略;地图有尺寸讲究、方略和情报有分类法,这样便于使用和查阅。东西现在应该存放在枢密院,昝使君去枢密院找王枢密使、以名义借阅那份东西,将采石矶、大江地形依样画瓢重新整理份出来……这样就省事,不知昝使君是否愿意代劳?”
昝居润想想:“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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