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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绍率殿前司精兵万多人抵达扬州,作出重点进攻方向在京口迹象;虎贲军另路去向淮南中部地区。沿途又下令各镇节度使派兵增援,陆续组成支三万多人镇兵、另有各州县调集民壮无数,东路军号称水陆四十万向扬州聚集。
郭绍下令把先到人马沿江尽量宽地摆开,于是长江北岸连营数十里,旌旗如云人马四海,声势十分壮大。
他干完这些事就去扬州东岸水寨见韩通。
“韩将军别按兵不动,继续向京口进攻,给南唐军施加压力。”郭绍见面就直接催促。
李煜刚刚登位,王位还没坐稳,情势便变得十分纷乱。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难以掩盖内心徘徊。
南唐国相比别国,文官制度更加成熟;很难发生吴越国那种轻易就被武将发动政变事,也不容易像中原王朝般动不动就改朝换代。但正因如此,内部博弈更加复杂。在兵祸汹汹天下大势中,骄兵悍将仍然不好控制。
林仁肇个闽国降将,常常自作主张肆无忌惮,他心里是怎个想法谁知道?
李煜琢磨:林仁肇个闽国人,根本没把国家社稷瞧在眼里,他只是把南唐国看作是暂时栖身地方。所以才会面沽名钓誉装作良将忠诚模样,面随时准备另攀高枝。
但林仁肇在些人嘴里,确实是个良将。李煜不想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孤家寡人,这样形势会更加糟糕。
韩通愁眉道:“南唐军把水师重兵齐聚京口,漕渠水道狭窄,强攻恐难奏效……前阵子被几次催促,心急之下才致使首战失利,被南唐军焚毁大舰艘,河道也堵几天
……于是到召见大臣议事时,李煜便说:林仁肇和镇南节度使朱令赟不和,让他去做南都留守会与节度使朱令赟发生争执,更不利于催促朱令赟率军驰援。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众臣都没有异议。光政院辅政陈乔又想重新给林仁肇安排个差遣,举荐他率军去采石部署防务。
李煜听到这里心里只犯嘀咕,陈乔显然没能体察圣心……什林仁肇和朱令赟不和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李煜不信任林仁肇。采石是长江防线很重要地方,万那厮献采石,在周朝廷里不就是大功件?
李煜沉吟片刻,表面上同意陈乔提议,下旨道:“改任林仁肇为神卫统军都虞候。”
这道命令用意就很细腻,因为神卫统军都指挥使是皇甫继勋,就算今后要增援采石,主将也是皇甫继勋;名义上听从陈乔建议把林仁肇用在采石,实则主掌兵权人是他上司。相比林仁肇,皇甫继勋就可靠多……皇甫继勋是南唐国忠良之后,父兄全部都为南唐国战争牺牲性命,就算为英勇父兄,皇甫继勋都不可能背叛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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