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请坐。”郭绍说句,然后才转过身来。
李处耘这才抱拳道:“拜见主公。”
郭绍微微拱手,找条木凳坐下来,说道:“南唐东面部署刘澄,见识能耐非常般;前阵子曹彬随吴越军西进,略施小计就让他丢两个重镇,由此可见刘澄不过尔尔之辈。”
李处耘点头称是。
郭绍又道:“此人节制京口水师时期内,咱们发动京口水战,时机非常恰当。”
“南唐国送来歌妓今晚献舞,咱们在大帐设宴,你布置下地方。”郭绍走到附近中军大帐门外,忽然转头对身边武将说句话。
卢成勇面无表情,用力抱拳礼道:“末将明白。”
郭绍抬起头时,率先便见到面方形猛虎刺绣方旗挂在高高旗杆上,上书:殿前都点检天下兵马大元帅郭。红色旌旗料子、金线刺绣,在惨白天幕下分外醒目,灰白云层,小小雪花正在空中乱飘,如同落下白色小花瓣。中军大帐比周围所有帐篷都要大,形状也不太样,只有这个搭帐篷圆圆像个粮仓。
郭绍走到门口,两排士卒齐分开腿把樱枪向上提,以示敬意。郭绍也向他们点下头,身边别武将却毫不理会站哨小卒。
进大帐,就看到处宽阔而空荡荡空间,这里就是中军点将、或商议军务地方,相当于衙署大堂;上方摆把椅子,两边些粗木做板凳。不过今天没有战事,武将们都在各自军营里,里面没人,显得很空旷。
李处耘道:“江宁府细作最近有几分密报,王使君(王朴)送过来时见过,主公可曾看?”
郭绍点点头。
李处耘捋把又黑又浓大胡子,便道:“林仁肇兵败回江宁后,刘澄曾落井下石,林、刘二人有隙;陈乔(光政院辅政)与林仁肇
大帐上没人,郭绍提着只装着纸张麻袋,绕过上位椅子,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是间略显仄逼地方,有张木头桌案和板凳,这些东西制作粗糙、料子是新木,是工匠们扎营后现做物什。
郭绍把麻袋丢在桌案上,转过身,块竖立“黑板”上贴着许多小纸条。最高处纸条上写着“李煜”,下面还有刘澄、陈乔、韩熙载等等人物名字,分别摆在不同位置上,中间用线条连接着。木板右边还挂着张地图。郭绍站在那里,言不发地端详番那些名字,然后转头看地图,目光很熟练地找到京口那地方。
这时有人在门外小心地说道:“主公,李将军进来。”
“嗯。”郭绍头也不回地发出个声音。
不多时,李处耘便掀帘进来。郭绍背对着,但知道李处耘站在那里没坐,李将军和史彦超那号人性子完全不同,他很懂得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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