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学士服也在房间里放着,他可以穿着在学校任何个地方拍照,唯独不可以去体育馆。
但他还是穿好那件学士服,虽然是租,不过这批是学校新订制,之前没有人穿过。
黎容到底还是有些书香门第出身仪式感,他身着宽松学士服,抖抖肥大袖子,探出手来,将领口仔仔细细压平整。
总要拍张毕
不过他对这些已经麻木,他现在最在意,是红娑研究院仍然没有通过他资格申请。
按照红娑研究院对外招生标准,他专业论文数量和学术水平是完全符合,那不通过唯原因,就是因为当年事。
不进红娑就没有顶级科研条件,没有这样条件和环境,就没办法完成父母遗愿,他过四年非人般痛苦日子,到头来却像个笑话。
永远都是那难,再努力也仍然寸步难行,他和他父母仿佛被善意彻底遗忘。
而且可笑是,那些人仍然揪着几年前事念念不忘,并以此作为打压他敷衍他理由。
a大毕业典礼前夜,下场很大雨,雨水噼里啪啦敲打在窗棂上,像杂乱无声鼓点。
黎容在宿舍辗转反侧,夜没有睡好。
他就这睁着眼睛,直到天光放亮,大脑是疲惫,但是怎也合不上眼。
原来看似不在意,但学校态度还是对他产生不小影响,他到底没有自己想象那洒脱。
a大说,由于毕业典礼拨穗仪式是全程录像,甚至还会在网络上直播,所以建议黎容不要来参加毕业典礼。
外面静悄悄,室友都睡得很沉,黎容坐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拍拍脸,然后将双手撑在洗手池边,静静望着镜子里自己。
对个从始至终孤立无援人来说,清高和尊严简直是最可笑东西,他自己都想嘲弄自己,还坚持什呢,还有力气再撑吗?
可惜他连下跪都找不到大门。
连个肯出手帮他人都没有。
终于天明,两个室友起床,欢天喜地带好学士服,打算去附近造型店做个发型,然后就直奔体育馆。
毕竟都是毕业生,教务主任说话也并不委婉。
“你家里情况特殊,比较敏感,网络上风评不好,如果播出怕给学校带来不必要舆论风波,希望你理解下,校长在文科毕业典礼后台,仪式结束后你还是可以去合影。”
事情已经过去四年多,他依旧是比较敏感,风评不好。
其实当年很多参与咒骂人已经忘记这件事,哪怕放到网络上也不会有什影响,但毕业典礼毕竟是学校重要节目,容不得点闪失。
所以黎容身为生化系年级第,没有资格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没有资格在镜头下和校长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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