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一众选手忐忑焦虑地看着他,面具下透出不安的眼神。
这个片段,其实是在之前录制好的,最后会剪辑进节目里。
谢沂靠坐在椅子上,抬起话筒,停在唇边,他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话筒壁,目光
那是此处唯一的热源,如儿时门卫室的墙壁那样可靠。
竹筏很快穿过了隧道,他们置身在一处四面环山的海湾中。
明照仰头望了望天色,环抱的岛礁顶端是椭圆形的浓云,浓云下,是倒映着翠绿草木的净水。
寒水洞并不大,与隧道的景致相似,洞内是滴水的钟乳石和常年光滑湿漉的崎岖地面。
如果胆子大,可以从竹筏迈到洞内礁石上,沿路向深处走,洞身越来越狭窄。
谢沂蹲下身,用手撩拨一下海水,未被阳光照射的海水冰冷,时不时涌上竹筏。
谢沂攥住麦克风,轻声对明照说:“往后点,靠近我。”
说罢,他就向前走了两步。
明照听话地后退,竹筏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轻微摇晃。
“谢总?”明照低声叫他。
神经紧绷,将身子紧紧贴着墙,生怕黑暗里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唯有老太太偶尔一声咳嗽,才能让他片刻安心。
他父亲和女人苟合完,几乎要到晚上七点,事后一支烟,再想起幼儿园还有个没吃饭的儿子,也已经快八点了。
这时明照才能完全从黑暗中解脱,被应付着在路边买两个包子充饥,回到自己家里慢慢吃。
问爸爸为什么总是来的那么晚,男人就敷衍说是工作太忙。
在里面围绕一株连接着水面的钟乳石转一圈,就从洞内出来了。
他们到了不久,其他选手也都陆续赶到。
人多起来,海面就显得热闹了,明照心底对深海的畏惧也逐渐消散。
当天下午四点,船准时返航,回到了拍摄基地。
终于轮到谢沂和明照录制签约仪式。
还在外面,只能这么称呼谢沂。
谢沂:“嗯。”
作为回应,谢沂用一只手拍了拍明照的后腰。
然后,便继续有条不紊地划着桨。
明照虽然没和谢沂挨在一起,但仍能感受到来自身后温热的气息。
明照如果还想追问,就会得到,bao躁的骂声:“只许你妈忙就不许我忙?你看看是谁天天接你这个小兔崽子!有种一人接一天!你也别可着我一个人磋磨!”
于是明照就不敢问了,他也不能跟明婉迎抱怨,因为说了,父母就会吵架,他的家就会散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明婉迎察觉出端倪,开始着手离婚。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等待在门卫室的记忆却如影随形,难以消磨。
明照有时候想,童年阴影实在是难以摆脱的东西,所以他想做艺人,潜意识里,也是希望获得更多关注,有更多明亮炙热的灯光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