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凌不懂。
秦凌怔忪瞬,又忙不迭点头,那个年纪,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为爱做任何牺牲勇气。
秦凌眼睛瞬间亮起来,希望冲淡切后顾之忧,此时此刻,在天台上,他认为他是全天下最勇敢和幸运人。
明照盯着他眼睛,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终于叹口气,郑重说:“好,那就试试吧。”半晌,他又补充道,“会努力,治好自己。”
这是他给承诺,不过他需要时间。
他恍惚间又回到几年前,在京戏校园里,秦凌将他拦在学生们常练基本功天台上。
上课铃已经打响,所有学生都跑去上课,小天台只剩他们两个人。
天台上有风,风吹着,早晨露气有股沁人心脾甘甜。
秦凌眼中含泪,声音哽咽,激动两只手都在颤抖,急切又卑微地说:“明照真太喜欢你,每天脑子里全是你,上实践课跟人对戏想也是你,真要疯,求求你,你能不能跟试试?”
那时秦凌已经追明照快两年,明照原本直刻意回避,不想踏入任何段感情。
但他到底还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能调和,就皆大欢喜。
这是所有长辈骨子里惯性,觉得任何事情,说开就能过去。
明照看在老师面子上,接这个电话,可是他没话说。
秦凌在电话里哭,哭声里是真正恐惧,比他每次演戏都真实。
秦凌声音颤抖着,含混着,有些歇斯底里,像挣扎在流沙里骆驼,土已经埋到脖颈:“明照错,真知道错,对不起你,以后会补偿你,求求你,能不能帮帮!”
秦凌欣喜若狂,仿佛已经获得世界上最想要东西
但彼时他刚好接受心理医生建议,又看到秦凌眼睛里急出眼泪,于是忍不住猜测,秦凌会不会成为陶叔叔口中那个特别人。
他带着这样不确定和期待,慎重又忐忑告知自己秘密。
他说:“如果说,因为些事情,患上心理上性冷淡,没办法跟你有任何亲密接触,去医院治疗也没有效果,你还想试吗?”
迈出这步很难,至少对他来说很难,在当时大众眼光里,性冷淡是个很难以启齿病,如果传出去,后果他不敢想。
所以当时,他给秦凌不只是机会,还有信任。
他没有冷静跟明照谈金额补偿,因为他知道,如今明照已经不再缺钱。
他手里没有任何筹码,唯有旧日情分和明照善良可以要挟。
他甚至知道这件事不会是明照爆出来。
他解明照这个人,所以他才自卑,才扭曲,才痛恨,才想要毁掉。
明照听着他卑微哭声,心里没能激起任何同情,但也没有获得什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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