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道:“梦见几岁时景象,背着袋东西,从山脚下往山上走。为何会背那些东西,前后都忘,只记得这段,记忆很深。当时很累、很重,但定要背上山去……偶尔歇口气,便觉得在这世上,只
这时徐妙锦道:“送高阳王出门。”
见徐王妃点头,朱高煦便抱拳道:“有劳小姨娘。”
二人前后从走廊出小院,又沿着路往外走。徐妙锦走前面,时不时转头看朱高煦眼,她脸上依旧冷清,但看朱高煦眼神已大为不同。
时已至晚春初夏,但北平春天去得稍迟,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花香味儿。人们也穿得薄,朱高煦走在后面,边欣赏着徐妙锦扭动腰身和圆润臀轮廓,边防着她回头看,便假装欣赏树上悠悠飘下粉红花瓣。
沉默好阵,朱高煦主动开口道:“那晚事,信守承诺,没对任何人提过。”
好,知道。”朱高煦挥手道。
他看眼周围将士,说道:“韦达、王斌、鸡儿先率军出丽正门。半个时辰后,与陈大锤部出城赶上你们。”
众将抱拳道:“末将等得令!”
朱高煦安排妥当,遂招呼陈大锤等二百余骑随行,先赶去燕王府。
及至燕王府前门楼,朱高煦叫陈大锤等将士在外面休息,自己先进府去。他碰见个宦官,便把身上雁翎刀和短剑拿出来交给宦官保管,径直往内府而去。
徐妙锦没回应,片刻后却左顾而言它,“高阳王穿这身重甲,恐怕也只有你能穿上罢?”
在家里时王贵也说过。朱高煦便随口重复道:“其实穿起来,也感觉很重很累。”
说话间,随着迈动,那厚实铁片正“叮叮哐哐”发出响声。
难得这清高小姨娘愿意理会他,还主动找话题,朱高煦便多说几句,“有时候行军扎营,为防有敌军袭营、仓促之下来不及披甲,咱们睡觉是不卸甲。每次不卸甲睡觉,几乎都要做噩梦。”
前面那月洞门已经隐隐在望,走前边徐妙锦步子又放慢些,她回过头,抬头看朱高煦脸,轻声问道,“做甚噩梦?”
在王妃住院子里,朱高煦上前拜见。徐王妃已不再是北平守卫战中英姿飒爽样子,却变成个千叮万嘱母亲。
朱高煦心存感激,却无母子之情。幸好徐王妃还有别子女,朱高煦也就少些罪恶感。
他最关注人,反而是旁边穿着襦裙小姨娘徐妙锦。
徐妙锦神情正常,情绪平静。但朱高煦仍然忘不那晚上她激动崩溃模样,至今心里仍十分困惑……不知道她遇到什活不下去事。但现在几个月过去,她不是活得好好?
良久之后,朱高煦与母妃已说好阵话,便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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