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白他眼,声也不吭,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实在不明白是甚心情,但至少明白,她长那大,从来没有过这样感受。
还有那四条方凳垫起来木板床,上面铺柔软厚实褥子,再搭上宽大毛毯,两边垂下来遮住凳子。还没躺上去,光看着就挺舒适……如此简单搭建,看起来竟然非常不错。
床前还挂着两道帘子,道半透明丝帘,道厚实遮光帘,现在是卷起,更有卧房感觉。他甚至不忘搬来垫脚踏,放着两双布鞋。
床脚那边墙角,放着只浴桶,依然挽着绫罗帘子;浴桶旁边放着条腰圆凳,上面叠着白色毛巾和几只琉璃瓶子。
床头方向,放着张木桌和把软垫椅子,桌子靠墙壁位置竖放着排书籍。更过分是,上面摆着个花瓶里插着枝梅花。对面墙角,遮着道厚布帘。
过多久,忽然缕微弱光线从上面透进来。朱高煦挖那个洞通!果然顿时就有阵风吹下来。
没会儿,朱高煦双手提着四条方凳进来,旋即又默默从木楼梯上去,抱着些木板下来。徐妙锦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干活,这时看清楚,他在搭张床。
徐妙锦回望这小小地窖,再看那张床,脸上发烫。
她从上面光线辨别日夜,这时光线渐渐黯淡,地窖里也点上蜡烛,应该到晚上。朱高煦和王贵仍旧在忙。
有时候他们很久都没下来,徐妙锦隐隐感觉有点害怕,但她又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忍受。
徐妙锦原以为自己要像犯人样被幽禁,却见到是这幅景象,地方不大应俱全,而且都是高阳郡王亲手布置。
朱高煦长吁口气,说道:“总算差不多,得委屈小姨娘阵子。稍后,要拆走楼梯,上面有绞绳,平素送饭、送水,由王贵搁食盒里放下来。小姨娘吃完后碗筷重新放到食盒里,以及需要处理东西,都通过绞绳钩住,由王贵弄出去。”
徐妙锦故意没回应他,她脸红红,
……换过蜡烛被吹灭,洞口光也渐渐亮起来,从晚上又到白天。朱高煦昨晚只睡小会儿,他厚颜无耻地睡在地窖里。
徐妙锦手脚被绑得不紧,但没法随意活动,现在觉得腰酸背痛,十分难受。
她在椅子上挣扎着稍微换下姿势,睁开疲惫眼睛,很快发现地窖已变模样。她感到十分吃惊,真想揉揉眼睛马上看清楚。
周围砖壁遮上月蓝色绫罗帷幔,从透气孔吹进来微风,帷幔正在轻轻地晃动,上面还有点点红花刺绣。这地窖看起来不再那简陋阴暗。
“喜欢浅蓝色?”朱高煦疲惫而低沉声音道,“看你穿过几次浅蓝色衣裙,就选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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