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朱高炽不吭声,便又小声地说道:“谭渊虽然死,但他是在战场上为父王战死,谭家在父王跟前、诸将那边,可是留下不少情谊哩。谭渊那遗孀,和朱能夫人现在也来往密切……
更重要,他那兄弟谭清还活着,正在父王军中。前不久世子爷不是在奏报里见那事儿……谭清于淝河之战中,袭击官军辎重,立大功啊。”
朱高炽继续沉默不语,但已经不责怪张氏。
片刻后,他才叹息声:“只是被谭渊那不肖子杀死后生,着实冤屈。那苦主老娘妻小,眼睁睁看着仇家继续嚣张跋扈,岂能不怨恨?”
张氏冷冷地微笑道:“这世上总有人冤屈,不叫那甚都不是苦主冤屈,难道要与谭家过不去?”
北平世子府,朱高炽脸恼怒,刚被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从轿子上扶下来。他瞪着迎上来世子妃张氏:“你好大胆子!”
“世子爷何必生那大气,有话慢慢说。”张氏被声斥责后却毫无惧意,口气不软不硬,倒让朱高炽时难以发作。
她又对周围奴婢们道:“你们下去罢。”
“是。”众人纷纷屈膝。
张氏便上前来搀扶住朱高炽胳膊,朱高炽气呼呼地甩下手臂,却没甩脱,便说道:“你个妇人,管官府事作甚?那谭渊儿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私下里给他求情,如此徇私枉法,若是父王知道,饶得咱们?”
朱高炽不语,默默地走进厅堂去。
……
睢水前线北军大营里,谭清正在中军大帐,与诸将起站在燕王下面。
谭清是个脸横肉大汉,与他死去哥哥谭渊长得十分相像。
今日大帐中片颓靡,许多人低着头言不发。已有将领进言
朱高炽微微停顿,继续骂道:“那谭渊生前就是嗜杀之人,昔日在沧州,父王让他看管俘虏数千之众,父王已亲口说要遣散俘兵回家,他却在夜之间全杀!俺瞧他儿子个德行,动不动便取人性命,留着也是个祸害!”
“世子爷说得都对,先消消气。”张氏拿手在他背上搓起来,也不辩解,让世子腔怒火仿若发在棉花上样。
朱高炽意犹未尽,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俺虽在北平,却小心翼翼,生怕出甚差错!你倒好,连招呼都不打声,就找人把谭渊儿子捞出来……”
“不正是怕世子爷难做,才没告诉你?”张氏不动声色道,“此事世子爷不能出面,却没事……个妇道人家,本来就没见识,只是抹不开妇人之间那点脸面,才应允谭渊遗孀、救她儿子。父王总不会与个妇道人家般见识罢?父王若真要骂,就到母妃那里哭委屈!”
朱高炽听,瞪着眼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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