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宁不动声色道:“下官查不到哩,要不您帮个忙?”
解缙顿时向朱棣抱拳躬身道:“圣上,这高贤宁真愚不可及,请圣上明裁!”
朱棣脸色顿时像猪肝样,站在那里手脚无处放置般尴尬……
“难道不是?”高贤宁脸困惑道,“那应该怎样写?”
解缙道:“本官在问你,谁告诉你?”
高贤宁道:“天下皆知事儿,很多人都是这样告诉!”
解缙脸顿时因恼怒而发红,说道:“高编修,你给找出来,何处记载此事!”
“下官正是找不到,才写天下公认之事。”高贤宁直着腰站在那里,副不怕开水烫样子。
捻着胡须沉吟斟酌字句、有人端坐在书案前,手里笔灵巧如行云流水,有人在打躬作揖向同僚请教。
大伙儿面有神圣严肃之色,因为他们在修编东西,要流传青史!便是千年之后,后世子孙也要看这些东西来理解此时人;就像此时人,要读隋唐文献,才能解大唐盛世、千古明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喊:“圣上驾到!”
众官吏马上就放下手里事儿,都走到大堂外迎接行礼。
皇帝朱棣走上前来,亲手扶起个文官,和颜悦色地说道:“起来,都平身,做自个事。朕前来不是为打搅爱卿们办事,只是来瞧瞧朕大臣在做甚。”
“岂有此理!”解缙顿时冷笑声,指着高贤宁鼻子手又放下。
他长呼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后辈要多看、多学,要谦虚点,不要以为写过篇有名气文章,就可以随意涂抹青史。你知道咱们在做甚吗,啊?这是太祖实录、将来便是青史!给后世万代子孙看,你想怎写就怎写?”
解缙摇头叹息不已。
高贤宁道:“下官就这写,不然解侍读来说说,该怎写?”
解缙道:“那就去查,查到为止!”
于是众官吏谢恩,迎皇帝进翰林院大堂。大伙遵旨,重新走到自己位置上忙活起来……而且看起来比刚才不慌不忙、要忙碌多,人们动作也快起来。
朱棣边偏头去看文官们手里卷宗,边不断点头赞许,饶有兴致地在翰林院呆着。让大伙儿都瞧瞧,今上不仅在马上能打天下,下马也进得翰林院,能与饱学鸿儒们相处。
就在这时,高贤宁拿起叠卷宗,走到解缙面前,拱手道:“请解侍读参详参详,下官今日修订这些初稿,是否恰当?”
解缙看高贤宁眼,便拿起那叠稿子,刚看几眼,马上就道:“谁告诉你,太祖第四子乃孝慈高皇后(马氏)所出?”
句话出来,许多人纷纷侧目。正闲庭信步朱棣也马上转头看过来,毕竟“太祖第四子”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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