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沉思着,现在去责怪平安仓促已是无济于事,他只道:“平将军来云南,路上肯定有目击者,迟早会被朝廷查到,你这长相太奇特。”
平安皱眉道:“王爷所言极是,便是太容易被人认出来,因此才来云南,不然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算!”
他虎目里露出沮丧神色,“汉王若难办,把送回去罢,还能向今上表个忠心。没理由怨您啊。”
“平将军勿急。”朱高煦站起来,背着手在破旧堂屋里来回踱步。
俩人沉默许久,朱高煦开口道:“是想救平将军,并非想要忤逆父皇……不过你在战阵上多次交手,难免惺惺相惜;何况灵壁之战时平将军听劝,没和拼命,也欠你个大人情。”
子;事情仓促,朱高煦想到那地方,至少不会再让平安与人接触,又暂时有个藏身之所。
朱高煦在院子门口先下车,从地上捡半块砖,直接把铜锁敲掉,然后叫王贵把马车赶进院子。
院子里砖地上,还有些碎瓷片,朱高煦记得,那是上次从阿姑庙带回来粗碗,摔破查验,碎片到现在还没人打扫。
朱高煦和平安走进堂屋,叫王贵四下察看番。
他们在方桌旁条凳上坐下,平安便开口道:“刚到云南府,今早才进城,立刻就来找汉王。汉王若是怕被牵连,把押送回京便是,反正眼下活着也只剩半条命!”
平安看朱高煦眼,点头道:“汉王说是。虽问过王贵瞿能父子事,但不相信乃汉王所为,您是今上之子,为何要做那些事啊?若汉王今日出手相救,也是看在私交情分上,末将定记得这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很好,就是这回事。”朱高煦点头道。
平安试探地问道:“汉王要保?”
朱高煦道:“当然要保你!刚才就在想办法,你以为在犹豫?平安忽然到来,切在
朱高煦道:“前阵子派人去京师,给母后送药材,听说些事。平安虽被弹劾,却也在五军都督府做个官?为何事情变得如此急?”
“他娘!”平安开口先骂句,“诬告人,只是北平个千户。等到京师才打探到,那千户已经升作正三品北平都指挥佥事!便是把当头驴,也没那蠢罢,还不知今上是啥意思?
没过多久,便发现成天都有人在附近晃悠,不知多少人在琢磨怎诬告,好借此升官发财!若不赶紧跑,还跑掉?”
朱高煦沉吟道:“原来如此。”
平安又道:“那宦官王贵是汉王人,在皇城外边遇见。王贵先招呼,才冒死说几句话。若非形势急迫,脑袋快保不住,也不会与个阉人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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