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便十分伤感地叹口气,说道:“娘最近身体不好,诸事不顺,她老人家被气病。若是听到耿家处境,就怕……这事儿最好还是先别告诉娘。望表兄体谅。”
耿琦顿时脸色变,很快就哭起来,终于开口恳求道:“请侯爷别见死不救!几个兄长都或死或下狱,现在咱们家旦回京,宫里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不求表兄甚,只想表兄能安排咱们家人离开此地
“唉!”耿琦骂道,“这不知天高地厚东西!都是被他娘惯坏,如今是悔之晚矣。”
沐晟不动声色地说道:“表兄为人,是很清楚,情知此事绝非表兄之意。事到如今,也很想再帮耿家,可是……表兄应该大抵知道现在形势,眼下沐府也是泥菩萨过河,实在无能为力!”
耿琦道:“侯爷厚待,好心庇护咱们家在云南落脚;逆子却做如此忘恩负义之事,哪还有脸怪沐家?今日前来,是为告歉,二是来道别。”
沐晟听罢立刻问道:“胡濙找过表兄?”
耿琦道:“还没有,但应该快。眼下逆子已被抓走,庄园附近有锦衣卫人日夜盯着,今天进城也有人跟着。看样子咱们家是完!”
口道:“见他,能说甚?”
管事躬身立在屋子里,只道:“是。”片刻后,他便抱拳道:“小这就去,想法子打发他。”
就在这时,沐晟想到老夫人,便道:“慢着。不管怎样,还是不能太薄情寡义,总该让他见到面。”
管事又道:“是。”
沐晟走出房门,径直去前厅客厅。
沐晟叹口气。
耿琦又道:“多谢表兄这长时间照顾,还想最后见老夫人面,可否?”
沐晟这时才回过神来:耿琦开口就说不是来求助,但若真如此,他来干什、有什用?原来,他是想起沐晟亲娘、耿家老夫人;只有老夫人,才最在意耿家人!
尽管此时沐府自身难保,已大不如以前,但眼下唯能帮得上耿家,确实也只有沐府……耿琦肯定很清楚这点。
表兄当然比他儿子耿浩老练得多,沐晟刚才也差点被表兄牵着鼻子走。
耿琦脸憔悴,见到沐晟竟然跪伏在地。沐晟吃惊,赶紧快步走上去,扶住耿琦道:“这如何使得?表兄行此大礼,不是折寿?”
耿琦低着头皱眉道:“愚兄今天是来请罪!”
“起来说,起来再说。”沐晟用力将他手臂提起来,又请耿琦在椅子上落座。
耿琦侧过头,副难言和难以面对表情,抱拳道:“实在愚钝,不久前才知道那逆子事!”
沐晟也不想太客套,径直道:“耿浩年少轻狂,难免犯错,只是这回犯错太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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