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听罢不动声色道:“待新城侯回京,论功应加国公之爵。”
张辅忙道:“末将不敢居功。”
话虽如此,但彼此心里都是清楚。当年邱福、朱能、张玉乃燕王府最亲信大将,功劳也差不多;张玉战死,其他人都封国公。张辅如今又在安南国立大功,皇帝给他加爵到国公几乎是必定事。
说几句话,朱高煦便道:“新城侯就此留步,不必远送。今日大军还要赶路,他日咱们在京师重聚,再徐不迟。告辞!”
言罢草棚里几个人都饮杯酒,朱高煦走出门,叫上身边段雪恨重新上马车。过会儿,他挑开车帘时,见张辅仍站在路边目送,朱高煦也挥下手。
不太好走。中军议定分批出发。
汉王府护卫军大部人马,由王斌、刘瑛二人率领回云南府城。朱高煦还写封信给王妃郭薇,叫宦官曹福带着回去。他亲笔告诉郭薇,等进京献俘之后,他很快就回昆明。
接着朱高煦安排护卫指挥韦达,率部王府护卫随行进京;另外跟着他押解逆贼胡氏父子等罪人军队,大多是浙江、江西等地卫所将士。如此调遣,等完成押解使命之后、进京卫所军返回各自卫所就近。
朱高煦率众先行离开中军行辕,陈氏没来送别。但他刚出大门,掀开马车帘子时,便发现袭白裙正在栋楼阁上面,果然是陈氏站在那里。
俩人远远地看着彼此,此时已无法道别。
二人起在安南国半年多,相互间有些争斗,但总体上张辅还是个很守军中规矩人。而今声道别,以前些许不快似乎都已抛诸脑后。
今日天气已经放晴,天空片清蓝,阳光明媚。大路两边,望无际肥沃平原,稻田里早已绿幽幽片。除路上明军人马有些喧嚣,四面原野上都十分宁静。
朱高煦人马第天走到大江南岸扎营,然后次日坐水师战船渡江。
他们回京道路是走北江府、坡垒关(镇南关)进入大明境内广
路人马近万人浩浩荡荡地出升龙城城门。送别人群里有大量武将文官,连张辅也从清化赶回来。
大队人马走近十里地,来到大路上道木头牌坊旁边,军队便暂且停止前行。路边有间草盖敞屋,张辅等人将朱高煦迎入屋子里。那草屋虽然陈旧破败,但此时许多文武*员连进屋资格也没有。
“送君千里终须别,愿汉王殿下路平安无事。”张辅端起个武将送进来酒水。
朱高煦也接受他好意,笑道:“胡氏逆贼乃新城侯所获,今番父皇下旨,叫押解回京,这算是借花献佛罢?”
张辅陪笑道:“不敢不敢。征安南之战,汉王坐镇中军运筹帷幄,末将等皆受汉王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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