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为大,朱高炽这句话是给他父皇说好话。其实徐辉祖屡次威胁永乐帝,差点让“靖难之役”彻底失败,永乐早就想杀徐辉祖;但碍于徐皇后情面,暂时忍而已,毕竟徐辉祖是徐家长子,很受大姐弟弟们尊敬爱戴。
但只要徐皇后旦不在人世,徐辉祖必死无疑!这些事朱高炽和太子妃张氏早就琢磨透,或许床上躺着徐皇后心里也有数。
当然,如果汉王朱高煦坐上皇位,徐辉祖也是活不成。因为那个大舅从洪武年间起、就开始在太祖跟前说高煦坏话;后来“靖难之役”爆发前后,也是屡次与高煦过不去;若是高煦能掌权,肯定是新仇旧恨起算!
朱高炽说罢,“咚咚咚”地在地砖上磕三个响头,哭道:“儿臣今日前来,除来与母后说出实情,也是来道别。儿臣已说不清楚,又自己犯蠢做错事、对不起二弟,恐怕要身败名裂!怕今后没机会来见母后最后面……呜呜呜呜……”
他哭罢跪伏在床前,只顾
果儿臣老老实实告诉高煦,高煦能善罢甘休?
儿臣也是没办法啊!偏偏那晴天霹雳大悲之事发生在东宫,儿臣万万没想到,这下可如何说得清楚?
儿臣只是害怕万分,其实那太子位也好、将来谁继承皇位也罢,儿臣并不是很在乎。可是儿臣生为父皇母后嫡长子,要是弟弟掌大权,假若是高煦……儿臣活不成就算,反正胖成这样,腿脚也不利索,活着也没啥意思!可是您孙儿瞻基、瞻垲太可怜。高煦和他儿孙恐怕也寝食难安,以后必定要灭其中族!”
朱高炽拿袖子擦把眼泪,“儿臣今早就算捉住高煦,没想过、也不能对亲兄弟怎样,就是想先稳住场面。然后把高煦兵权削,给他封个扬州、苏州或是杭州这样富庶好地方,大家兄弟和气地安享太平。”
徐皇后还是没说话,听到这里只是“唉”长叹声。
又沉默好阵,朱高炽轻声唠叨道:“母后最清楚儿臣,儿臣没啥大抱负,只想亲朋好友、天下百姓都太平安定,自个也安安稳稳。
此前建文父子躲到云南,被查出来时候摔下山……既然建文都死,儿臣还想过,以后那些建文余党能赦免,就赦免。原来大家都是家人,打场大战,仇恨过去就过去,现在还记着也没甚用处。
像大舅(徐辉祖)本来也没甚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父皇待他也宽厚,只削他爵,在家里好好生生住着。儿臣想恢复大舅爵位,让他继续到五军都督府做官……”
“你呀……唉!”徐皇后终于开口说三个字。
朱高炽忙道:“儿臣以前就真心想过,等父皇过几年气消,或许父皇也会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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