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每方都在恶意假设对手,以便为自身造成更有利局面。世道似乎也不会因为甚情分,就能藏起它原本狰狞真面。
……终于能从个多月以来仓促应付中停下来,朱高煦独自坐在这里,愈发感受到王应该是孤独,因为古人都自称寡人。赌徒也是孤独,因为总是向所有人借钱。
他把身体微微倾斜,调整个省力舒服点姿势,
朱高煦听到这声称呼,脸上有点难堪,但也怪不得郭薇。当年妙锦在皇后身边,于宫廷之中还帮过郭薇,她们彼此是相识,郭薇可能叫习惯。”
妙锦抱拳拜道:“见过王妃、二位夫人。”
郭薇等人也纷纷还礼。
朱高煦道:“这回在皇宫遇到急事,若非池月警示,后果不堪设想。咱们进去说罢。”
行人及至前宫,朱高煦便屏退左右,与家眷们坐到块儿,将京师发生事大致说遍。几个人都说些台面上话宽慰朱高煦,但忧色自是遮掩不住。
旁边宫女急忙扶住。诸女子宫女都弯下腰。
那三岁左右男孩儿,站在那里,好奇地瞧着朱高煦,他正是朱高煦儿子朱瞻壑,显然根本认不得他爹。朱高煦离开汉王府,已经有年多没有回来。
朱高煦快步走上去,扶起郭薇,又看过旁边姚姬和杜千蕊,说道:“回来。”
郭薇当众伸手抚摸着朱高煦脸,眼泪滑下来,接着破涕为笑。姚姬和杜千蕊也是眼睛红红,似有千言万语,却不便在此种场合说出来,彼此间唯有无言相对。
“壑儿,叫父王。”郭薇忙拉瞻壑过来。
朱高煦叫郭薇安顿好妙锦,便起身去寝宫换身红色团龙服常服,离开后宫、去前殿。
他没有马上去书房,或召见文武,而先去承运殿大殿上,在殿门外止住身边宦官宫女。
这座大殿般是正式场合才使用,此时里面没有个人。支撑着宏伟重檐顶大柱子,隐隐透出庄严气息。朱高煦走上他熟悉王座,独自坐下去。
空旷大殿上,万物时间仿佛回归静止。
缠绵情意,重逢喜悦感慨,家眷担忧,久别愧疚,各色人等权衡……朱高煦暂且都压在心底。不过,牵绊似乎很难抛却,毕竟他做事、他活着,早已不是只为自己。
瞻壑仰着头看着朱高煦,乖巧地唤道:“父王!”
朱高煦听罢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把他抱起来试试,心情有点复杂地说道:“小子长得挺结实。”
将瞻壑放到地上,朱高煦转过头去看向妙锦。妙锦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多看眼她没见过姚姬。
“薇儿见过池月真人。”朱高煦道,接着他又把姚姬和杜千蕊引荐番。
郭薇道:“小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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