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黄中又跟新城侯张辅,末将等也便到张辅麾下,去打多邦城。那多邦城,末将想起就要做噩梦,简直就是个坟场!末将麾下弟兄被赶到那云梯上,上面是安南兵、下面是自己人堵着,两边墙下尸首堆得和山似!
末将从多邦城捡条命出来,弟兄伤亡过半、折损殆尽。末将麾下都是云南人,卫所家眷全在云南府,没法补充兵源,就被黄中下令跟着四川卫所人马回云南。”
尹得胜口气说过程,又道:“咱们千户所、百户所都是个萝卜个坑。末将回云南后,又得凑足百余人正军,重新成个百户队。
照军法,家军户正军死,就让他兄弟、堂兄弟或是同族兄弟填上名额。平素是不会有啥事,因为不会出现个队死大半事;补进来几个不怎熟练正军兵员,跟着训练番又差不多。可末将这回就不同啦,下子补进来过半庄稼汉,这才几个月,蠢得要命……”
旁边个军士道:“小不是庄稼汉……”
四川布政使司地盘上天空,好像总是有云;天灰蒙蒙,极难见到云南那种天是天、云是云干净透彻景象。不过此时此刻,正中天太阳、仍然从云层里努力地穿出光芒。
朱高煦带着随从,已经骑马回到太平场。气氛立刻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军士,成群结队骑兵在场口进进出出。这时朱高煦便很少开口,路上遇到武将执礼,他也多是点头或做个手势回应。
他副若有所思模样,面观察着自己麾下这些将士,面想得很多。以至于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何处,但反正定在太平场附近。
刚转过道墙角,朱高煦便听见“噼里啪啦”阵弦响。他循声看去,入眼处先看见颗大榕树,那榕树树荫下,摆着排木靶子。
树干上、地面上到处都插着箭羽,而靶子上却只有零星几支箭。刚才那通射箭,那些弓箭手十分巧妙地避开箭靶。
尹得胜怒道:“有你说话份?王爷勿怪,这些人连规矩也不懂……你叫啥?”
军士道:“刘大根。
朱高煦见状骑马走到将士们跟前,用马鞭指着那颗榕树问道:“树干才是目标?”
群军士垂头不吭声,旁边个年轻武将忙抱拳道:“王爷恕罪,这些军士以前不会射箭,实在太蠢,怎教也教不会!”
朱高煦皱眉道:“你们是哪部?怎好像没几个人会射箭?”
武将道:“回禀王爷,末将是云南后卫百户,姓名尹得胜。”
他接着又说道,“后卫以前在云南诸卫里,也算精锐人马。可是去年朝里来个叫黄中武将、广西人,他从京师来到云南,调兵去护送安南国宗室陈天平;末将麾下人马就奉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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