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悦燿
待瞿能返回中军,朱高煦口上大骂起来,“薛禄此人点气度也无,不能胜堂堂之阵,便只会拿老弱妇孺泄愤。这等恃强凌弱之徒,焉有不败之理?!”
他接着又对瞿能好言道:“瞿都督节哀顺变,待咱们拿下成都城,先将瞿夫人、公子等厚葬。”
……汉王军兵临成都城下之前,先占领华阳县城。
住在华阳县城华阳郡王朱悦燿,匆匆收拾些财物,弃郡王府,赶紧逃往成都城里去。
蜀王府派个典仗官儿,给他安排座小院子暂住。朱悦燿还没到地方,心里便十分不高兴。马车在凹凸不平道路上行驶,颠得人七荤八素;不知这是甚破地方,连路也没人修缮!
远处城门紧闭,城墙上刀枪林立,炮口漆黑;坚固大城,仿若围成铁桶样堡垒。瞿能带着数骑,冲到成都南城门百余步外,已能看见门上悬挂排首级。
“轰!轰!”两声炮响从城墙上传来。瞿能却拍马继续靠近。
身边部将大喊道:“险也!瞿都督万勿想不开。”
空中“嗖嗖”直响,丛箭矢落到瞿能前方地上,密密麻麻地钉地。瞿能这才勒住战马,抬头盯着城头上头颅。他太阳穴上青筋鼓起,皮肤上红色、仿佛被压出血珠。
他没有出声,只是双手紧紧握紧、手腕上筋绷得几近断裂。
马车停靠下来,有人挑来后面帘子,朱悦燿弯腰走出来。他抬头看,破烂砖土路上、尘土还没落定,眼前旧房子也看起来灰头土脸。
朱悦燿脸立刻拉下来,他倒不是不能住这样地方,毕竟在逃亡,更破房子也没啥……可是颜面事让他难以释怀!作为蜀王儿子,他回到父亲地盘上,就住这地方?
“你故意给本王挑此等地方?”朱悦燿指着旁边青袍官问道。
官儿忙躬身道:“蜀王长史府决定诸事,下官只是奉命迎接华阳郡王。”
朱悦燿忽然夺过马夫鞭子!那官儿见状脸色白,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屏住呼吸瞪眼看着。
这时后面来骑,喊道:“汉王令,瞿都督立刻回中军,不得抗命!”
瞿能言不发地调转马头,回头又看眼城门上首级。“驾!”身边部将和亲兵也赶紧拍马远离……
大片步骑排列大阵营前方,朱高煦见瞿能骑马回来,这才微微松口气。
发生这样事,并不叫人特别意外。朱高煦心里明白,诸勋贵官僚之间、平素有点矛盾,多少也要讲情面,但而今局面不是你死便是亡,哪还有甚规矩可言?
不过太平场之战才刚结束,瞿能全家便马上被杀泄愤,此时朱高煦也真切地感受到世人残,bao与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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