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上午,前军各部沿着贵山下官道,绕过贵山;之后很快贵州城便出现在人们视线内。贵州城位于贵山之南(乌当区到东风镇之间),故贵州名字也来自于此山。
前锋人马已经选好扎营地点,大伙儿继续往东走,从贵州城北面数里地外绕行;各部列队行军,并未遭遇守军出城袭击,或许是刘瑛部兵力远多于贵州城守军之故。
尹得胜所在右哨,要驻扎在东面入湖广道大路两侧,以消除贵州守军对刘瑛部主力后方威胁……尹得胜生下来就准备世袭百户,很懂行军扎营讲究;不过运气不好,绝大部分武将都平步青云,他还是百户。
尹得胜现在对城墙有种莫名惧意,却忍不住直观望贵州城墙。见那贵州城比不得内地大城、也不算小,四面城墙长度或许有将近十里地!城墙下方估摸有丈高条石拼镶,上面是土墙,远远看去它就像座建在石头上城堡样,样子十分坚固!
大伙儿在中午之前就到达营地,这块地周围山小、视线比较开阔,很难被偷袭。尹得胜人马便在加入千总队,在座山坡上继续修建营地;前锋和辎重兵已经挖好壕沟,大伙儿接着要修土墙和藩篱,搭建帐篷和营舍。
很亮,但随便搭建低矮草棚里非常黑。尹得胜在泥泞中跋涉整天,便熬不住倦意不留神睡过去。
不知过多久,有人用方言喊他:“尹百户,‘欺’饭啦!”
尹得胜猛然惊醒,只觉得胸口“咚咚咚”地大如雷鸣。他应声,还有点迷糊地走出来,旁边那四川军户又问:“百户做恶梦迈?”
尹得胜点点头,这时才感觉到初春寒意、浑身发冷,但头上却全是汗。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各处火堆也烧起来,到处都是火光。梦里光景,尹得胜大部分记不得,但脑海中还残存着那堆积如山尸体,满头箭矢和铳矢,残肢断臂中惨叫声。
刘瑛部主力在大路上稍作休整,吃饭便继续往东走。
尹得胜在官道旁边山坡上,观望着路上队
从云南起出来老将刘大汉、死在太平场战场,不过在尹得胜心里,刘老汉归宿不错,有口棺材还有个坟头……那些死在多邦城弟兄,堆积在起,简直就像被屠杀样。
攻城,这回又是攻城!
……次日早,天气终于放晴。刘瑛部早拔营,大军在官道上走近半个时辰,东边朝阳便缓缓升起。雨后天晴,空气清新,天地间青山也看起来愈发清晰。
尹得胜这时才看到,路边树梢已经发新芽,虽然天气仍然很冷,春天气息却已不知不觉到来。
太阳晒,到下午道路就被完全晒干,大军行军速度开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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