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徐辉祖才离开乾清宫。他走出皇宫之后,径直回到五军都督府,把何福叫到大堂后面间签押房里议事。
“张辅要做平汉大将军。”徐辉祖直接说道。
何福抱拳拜,他那张比徐辉祖白净得多脸上,却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徐辉祖看在眼里,心知何福向很有见识智谋,或许已经意料到这件事。
果然何福开口道:“英国公本是‘靖难’功臣之后,自圣上登基以来,表现十分忠心;又听闻英国公之女张贵妃诞下皇子,便更得信任。”
“俺已举荐何将军为左副将军。”徐辉祖道。
随处可见鎏金宫殿重檐、五彩漆画,宫女们月白褶裙和宦官手里拂尘穿梭其间,十分应景。
张辅沿着路走出乾清门,跟着宦官继续往南走。他和宦官没甚话说,路上十分沉默,犹自想着自己事。
皇宫此处地方很少有大臣过来,遇到都是宫人;宦官宫女见着头戴八梁冠国公、都会鞠躬避道,张辅倒不必太在意他们。
他想起圣上刚登基那会儿事。当时他十分耿直,把前来劝降汉王府长史钱巽、径直押解回京;不料京师君臣并未委以张辅重任,还让他处于十分尴尬不利境地。
起初张辅心里,着实是藏着怨气。
何福忙道:“此事万万不可,末将所言小红山之事……”
徐辉祖打断何福话,说道:“就在刚才,俺向圣上谈起高煦试图拉拢你事,圣上现已知道。”
何福仍然副不情愿样子,叫徐辉祖觉得似乎有点蹊跷。徐辉祖皱眉心道:分明是立功大好机会,为啥何福如此推脱。
“何将军,是不是还有啥难言之隐?”徐辉祖问道。
何福正色道:“只有小红山围猎之事!不过以魏国公之才,远胜末将;末将最盼望事,实乃魏国公亲自带兵。”
不过他总算没有表现出来。朝廷否决他方略主张,他没有争辩;又让他在交趾省屯粮告罄时候、立刻出兵云南,他也照做,而且并未因此故意怠战,还算尽心尽力。
结果证实,忍耐确实是必要而有用品行。张辅记住汉王那句话,也是十分有道理……人们不经过失败、不栽跟头,那是很难反省过错!
进剿西南地区战事失利,诸将难看战绩,让朝廷重新想起他张辅出身、身份、能耐和见识。现在张辅已经意识到,他想得到重用愿望,即将实现!
正如圣上所言,朝廷官军主力,乃部署于湖广地区人马。这些人马从全国各地卫所调集而来,不仅兵多将广,而且包括不少京营、皇帝亲卫军队,乃精锐之师。
而圣上亲口告知张辅,要把他调到湖广掌兵,于是张辅显然要成为圣上最倚重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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