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说道:“俺们
叛军也根本不会分兵、去试图继续追击分散官军;他们会径直进逼桂林府,先控制广西布政使司官府,然后才逐渐收集那些已毫无抵抗之力乌合之众。
此时作为支军队来说,吴高认识到,他们已经彻底完蛋!
年过六十吴高,之前直在带兵作战,从来没觉得自己老。而在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人生已经走到尾声。而且他这戎马生收尾,显然不太光彩。
于是吴高忍不住再次感叹声:“真是遗憾啊。”
诸将也受到气氛感染,无不伤感,甚至有汉子眼睛变红。
渐开始嘈杂起来,些将士不明所以,以为今天要提前休息。
中军大旗下江阴侯吴高,听到个骑士附耳悄悄说话之后,便坐在马背上久久地看着前方。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对周围武将们说道:“实在遗憾,该是咱们说道别时候。”
“大帅……”众将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吴高。
吴高道:“本将调到广西方数月,已目睹诸位弟兄为国尽职,并未愧对朝廷……”他抬头看着那个写着黑色“明”大旗,“沙场总有胜负,咱们不得不面对失败,也不得不面对绝境。本帅与诸位想尽办法,但至今仍无法摆脱走投无路处境。”
他终于说出刚才消息:“叛军已进军到咱们北边,从处浅滩涉水横渡之后,拦截前面官道。”
或许除遗憾还有悲哀,这世上没有比战败更悲哀事。将士们流血流汗浴血奋战,牺牲无数性命、吃尽苦头,最后却只得到耻辱和罪责!
这样结束,吴高连遗言也没甚好说。他静坐会儿,便缓缓地把手伸到佩刀刀柄上。
“唰!”吴高断然拔出腰刀。
“大帅!”个武将喊声,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下子把吴高扑倒下马。众将纷纷下马,围过去按住吴高,群人急忙劝说。
吴高挣扎会儿,瞪眼道:“本帅必须死!十万大军呐……折损如此多人马,作为主帅万死不能辞其咎!会儿诸位便取老夫人头,找汉王投降罢!”
其中也有不甘心武将、急忙说道:“咱们将人马分散,绕过敌营!”
吴高不置可否,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双方人马都相当疲惫,但叛军情况明显比官军好很多。叛军不仅在胜仗之后信心十足,而且从几天前平乐府开始,叛军便几乎没有整夜行军经历,休息比官军将士好。
不然,现在叛军也不可能追上官军,并出现在前方。
至于部将所言分散绕行,吴高凭借自己经验,不必多想、直接便能看到结果:失去军纪和约束乱军将士,必定会擅自逗留歇息,些人马会失去建制很快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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