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字力透纸背,写完他便站起身,唤奴仆来伺候他换衣,他要入宫。
随着国师离去,胖鸽终于魂魄归位,扑腾着翅膀逃命似飞走。
没有它压着,纸张被风吹起,在空中打个旋,最后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就见原本诗句下面,又增加这样两行字——
香袖云鬓朱门进,霞杯宴池映碎妆。
不知娇娥慕烈酒,寒衣铁剑照星芒。
可让国师没想到是,自己找好些天都找不到人,会因只不肯回家胖鸽子而寻到踪迹,更没想到那人察觉到秘阁探子,非但不惊慌,还直接把人拉去给她做跑腿。
忠顺候顾浮,真是个奇怪人。
国师在桌上铺张纸,又将鸽子放到纸上。
可怜小胖鸽宛若石像般,乖乖蹲着。
而将小胖鸽充当镇纸国师大人,则慢悠悠地挽起袖子,开始研墨。
铮心底升起不详预感:“你做什?”
顾浮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理直气壮:“没什,就是托潜藏在咱们府里秘阁探子,往宫里送份折子。”
按照秘阁效率,这份折子现下应该已经呈到皇帝面前。
顾启铮脸上阵青阵白。
“顾浮往宫里送折子”和“家里有秘阁探子”,他竟分不清哪个消息更加恐怖。
待墨汁足够浓郁,国师执笔写下诗会上,众人以顾浮为主角,作那首诗——
香袖云鬓朱门进,霞杯宴池映碎妆。
凛风骤起撞垂帘,如闻瑶台仙人叹。
这首诗前半首和后半首并非同个人所作,听说后半首还叫诗会上众人为难许久。
国师没有放下笔,而是接着又写两行。
然而顾浮对秘阁办事效率判断,终究还是有些误差,秘阁探子可不仅把折子送到皇帝面前,还出宫将小胖鸽送到祁天塔。
祁天塔顶层。
国师双手抱着鸽子,坐在桌案前听下属汇报今日发生在临安伯爵府事情。
雪白胖鸽子在顾浮那安然淡定,赶都赶不走,到国师手中,却僵硬得像只假鸽,动都不敢动。
这只胖鸽子是皇后从秘阁借去联络忠顺候,之后就再没飞回来过,秘阁自然要派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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