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穆青瑶重新振作起来,努力让自己恢复健康,变回原来模样。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卸去首饰与妆容,面对镜子里自己,她还是会忍不住发呆出神。
“姑娘,该睡。”绿竹过来提醒她。
穆青瑶这才回过神,去床上睡觉。
第二天,大年初,前天晚上从北境来战报跟长翅膀似飞遍京城,让本就热闹年节更添几分喜庆。
弱过日,终于在天夜里,坐到无法入眠穆青瑶床边,问她:“你可知,为何会跟着将军从北境来京城?”
穆青瑶不知道,林月枝便把她家因英王而遭到污蔑,全家灭门事情和穆青瑶说。
说完,林月枝将穆青瑶散落在脸颊边缕青丝拂到耳后,轻声道:“你知道有多羡慕你吗?家是遭人陷害,可依旧难逃厄运,被人押去西北充作军妓。姐姐护着,没叫在路上就被人破身子,也因此在抵达西北后,让有机会被西北军挑拣出去高价卖换钱。
“后来遇到将军,识破她身份还故意告诉她,其实是想让她杀灭口,因为那样日子天都不想再过下去,可她没有杀。她知道遭遇后为赎身,还买宅子来安置,听她手下说,她曾问西北军打听姐姐下落,但她没和说,因为姐姐不在,军妓营那种地方,怎可能活得下来。
但她怕伤心,没让知道。后来她要离开北境,还特地将带走,问是想找个好山好水地方住下,还是跟着她去京城。
如今说起忠顺侯,也没人敢再说她不是,更有些读书人格外针对看不起忠顺侯人,让京城舆论风向变得和之前截然相反。
因顾浮缘故,京城不少闺阁女子也在意起边境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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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带回京,因为想替父母姐姐报仇,想让英王偿命……”
仇恨像熊熊燃烧烈火,将林月枝烧得面目全非。
如今再说起来,林月枝依旧难以平静,可她愿意揭开自己伤疤劝慰穆青瑶,只因为对顾浮来说,穆青瑶是很重要家人。
“你比幸运,你自小就认识将军,所以哪怕你父亲娶细作泄露军事机密,致使西北损失惨重,哪怕你哥哥勾结逆贼,犯必将牵连你大罪,你依旧能在将军庇护下,逃离被人踩进污泥里命运。”林月枝说:“也知道,你如今这样,定是觉得与其活着,不如死百,可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他们虽是你父兄,可直以来养育你是顾家,担心你,照顾你,把你当成家人也是顾家,至少为他们,让自己好好吧。”
穆青瑶从林月枝说话开始就在默默地流泪,待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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