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都是年轻女人。受害人觉醒来,发现身无片缕。家里没有被人入侵痕迹,脱下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边。有人说这些女人是被迷药迷晕。也有人说采花贼云云根本是杜撰,是她们与人偷情被发现后编造故事。
不论传言是否属实,做姐姐吴若芸要求盛瑶不要回中学宿舍住,她觉得在自己这边总是放心些。苏怀殊笑她瞎紧张,不管住哪边宿舍,都是群人在间屋里,难道还能有人跑到宿舍里害人?
九月六日那天是中元节,云南人所谓“鬼节”。中国文学系刘先生在前周就宣布,中元节之夜,他会在操场讲《月赋》。刘先生据说学问很大,上课不大认真,经常讲几句就匆匆离开去过鸦片瘾,让学生自习。他在联大教师中是特立独行存在,学生们对他要崇拜要不屑,有时候捍卫他方和诋毁他方私底下还会辩论起来,在茶馆里争得不可开交。
苏怀殊上次在户外上夜课,是她刚到联大不久,次空前轰炸之后。那次昆明损失惨重,包括文林街在内数十栋民居被毁,联大宿舍楼也炸毁两间。轰炸后第三天,吴宓先生在图书馆外讲《文学与人生理想》。那晚也有月亮,听课不到十人,苏怀殊是其中唯新生。她也是偶然见布告栏过去看看,没想到最终老师谈论并非文学与人生,而是生与死。苏怀殊从上海来到昆明,之前虽然听说过后方有空袭,实际体验,才感觉到生脆弱与微渺。见识过断壁残垣心就像被锲子凿过木头,恐惧很容易乘虚而入。
吴先生并没有说,该如何面对死亡。毕竟没有什便捷答案是他可以给围坐年轻人们。他只讲如何充实地活。所谓“主自修以善其生,而不知死,亦不谈”。
也许是那堂课潜移默化,后来苏怀殊在跑警报时不再有最初恐惧。她甚至会选在警报声响起后回宿舍洗头,那时候热水敞开来用也没人管。吴若芸说她“神经粗壮”,她只是笑。
她和谢德说夜课事,谢德听是刘先生,便问她可否旁听。他平时也不是个爱看书人,苏怀殊和他推荐书,他借去,十天半个月后问他看吗,回答总是“刚看几页”。所以当他表露旁听意愿,她第反应是笑他“假装上进”。谢德作为茶馆老板也是个不求上进,隔壁间饭馆店主打算到外地去,因为店租已经付到年底,说愿以八成价格转给谢德。房主也说,若是谢德租下来,明年上半年暂不涨租。如今物价天个样,半年租金不变,算是极大优惠。谢德却说,现在和妹两个人忙得下来,如果店铺扩大倍,就要招人。不喜欢当雇主,所以算啦。
三姑娘事后和他吵架,搞得茶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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