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家是个典型知识分子家,书从书架漫开,桌子上,床头柜上,到处都是。房间里唯能算作装饰东西是墙上幅画。画在方格稿纸上素描,线条之下透出绿色格子。虽然纸张很随意,却被郑重地镶镜框。画上是个十五六岁男孩,他眉头紧锁,
当时也有点焦头烂额,明明自己是记者,妄想干警察活儿。说最近太忙,过阵再说。事后回想,要不是那狂妄,只要当时挤出时间,让乔曼见下唐家恒——以唐家恒那双眼睛,也许能避免些事发生。”
谢晔听得头雾水,林峰做个手势,仿佛让他不要追问,接着说:“乔曼脑袋上伤,就是那之后不久给弄。当时门心思想要追踪报道起恶性伤人案子。”
谢晔想,不会是敲头案吧,又觉得没那巧。“后来案子破吗?”
“算是破……不说这个,说起来就生自己气。总之唐家恒和们见面,是在乔曼受伤后事。他精神状态有些恶化,那时已经拒绝和人交谈。心理医生大概会称之为自闭症。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以他当时状态,感觉是没法进考场。”
“真没想到,他看起来是那种有蟑螂样生命力人。总觉得他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消沉。”
“再坚强人也有软肋。反过来,再脆弱人也有在困境中活下去力量。这些年通过乔曼病人们,学到件事,那就是,们都是盒子里树。你中学也做过那个实验吧?在盒子里种植物,留个孔让阳光进去,植物就会朝着阳光方向努力长。人也是这样,天性向光。虽然有时候会因为种种原因,以为自己置身于无边黑暗中。乔曼做,就是让他们看到光。至于能不能长起来,得看他们自己。”
谢晔想象会儿盒子里树。有时他也有那种被黑暗包围感觉,譬如有几次用甲马纸时候。
“她具体怎做呢?”
“也不大懂,她门道和植物有关。首先,得有棵植物,让病人和它建立联系。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很早以前,还没遇到乔曼那会儿,师傅讲给听故事。”林峰看眼表,“离活动还早,们晚点回去应该没事吧?”
林峰大学毕业后就进报社,被分在社会版。报社以前“传帮带”做得彻底,带他是个比他大近二十岁女记者,姓孟。从采访到写稿,孟姐几乎是手把手教他。周有大半周在起,他们很快熟悉起来,林峰周末经常上孟姐家吃饭。她说他整天吃盒饭,营养太差。孟姐个人住,她直没结婚,父亲和伯父都在国外。林峰问过她,为什不出国,她说留在这里,是为找个人。她没说要找谁,林峰也不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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