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表演艺术学院就读,直是班特最大梦想;在他有限今生里,他也确实在斯德哥尔摩功成名就,发光散热,将整个城市纳入自己地盘。最后他们决定,就在这座位于表演艺术学院旁边教堂为班特举行葬礼。
真正关心、疼爱班特人都住在斯德哥尔摩,在这里为他举行葬礼,也算是某种落叶归根吧。
家人之间心照不宣:要是让班特自己选择,他定宁愿被埋葬在斯德哥尔摩。
所以,他们现在才会惊慌地坐在小小前厅内。教堂被前来凭吊人挤得水泄不通,从礼拜堂内传来交谈耳语,全被他们听得清二楚。
班特真是不世出天才,他死真是天妒英才,是艺术界永难弥补损失……
。
班特曾在表演艺术学院待三年,校长特地接待他们,促膝长谈,对班特表现与才华赞誉有加。他再三表示惋惜:这真是文艺界莫大损失!
班特就这样走,这真是文艺界莫大损失。
校长还特地给他们看全国各大报纸对当年毕业公演评论剪报以及表演精彩片段。当时每家报纸、每家新闻社都专文报道过班特。
他直接将所有剪报送给那家人。那位母亲会把这些剪报,还有爱子早年参与演出电视影集报道,用文件夹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只为纪念那如流星般耀眼却短暂成就。
他们身穿黑衣,六神无主地等待着牧师指示。厅内早已坐满他们不认识人,包括剧院人员、演员、艺术家,这些人想必都彼此认识。
班特是家中最小孩子,集妈妈与两位兄姐宠爱于身。他是全家人心中永远小宝贝,为圆星梦而来到斯德哥尔摩。
大姐用手臂搀扶母亲;刚服用过镇静剂母亲冷漠、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过去这几个星期,她悲愤交加,几乎都要把指甲给咬碎,她手指又红又肿,甚至开始发炎。她哭又哭,眼睛下方皮肤红肿,好似鳞片般随时会剥落。
门开,大哥蹑手蹑脚溜进来,用最轻柔声音告诉姐姐与母亲,厅堂里面已经座无虚席。全家人只能从绝望中寻找这样慰藉:
离开学校时,他们遇见位全国知名演员。这位演员知道他们身份,便紧握住他们手,久久不愿松开。他再三告诉那位母亲,她儿子真是百年见人才,他多希望能够与班特共事!他语带哽咽,直说班特死真是无法弥补损失,说到最后几近泣不成声……
这时,大家再也忍受不住,终于痛哭失声。
所有人就这样站在表演艺术学院入口台阶上哭泣。
他们和这些导演、演员、校长素不相识,而他们竟为班特死感到如此悲痛!
即使万般绝望,这家人还是为自己杰出儿子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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