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过太多人棺材,以致胳膊上同处受力过度,都弄到擦伤。
当然,不是每个艾滋病患者都会互相打气、彼此扶持。有些艾滋病患者以看到其他患者为耻,厌恶之至,仿佛是在提醒他们,自己处境有多不堪,自己生命已经来日不多。
出于这种心态,他们宁愿继续让自己爱人与朋友伤心。他们拒绝承认自己,拒绝在镜中重新检视自己,更不愿坦然面对自己命运。
这又要从何说起呢?死于艾滋病,当然点也不光彩,不只是盛年早衰,更是最痛苦、最孤独、最冗长、最丑陋、最不堪死法!
和社会上其他族群相比较,同性恋圈子更强调年轻,更重视美貌。
“好啦,好啦,好啦!们抬,就们抬!这样行吧!”
他们也确直这做。这些年来,他们始终扶持着彼此。
不只是抽象情感扶持而已,这些同样患艾滋病战友都会出席丧礼,并参与抬棺行列。
赛尔波和拉许欧克还是全国艾滋病患者协会“挪亚方舟”成员。这意味着,他们不只为自己朋友抬棺,还要为那些孤家寡人、举目无亲可怜虫抬棺。
有时候,总得有人挺身而出。
然后再死掉。这点基本礼节总该有吧!”
“就是啊!”拉许欧克跟着脱口而出,听起来有点受到冒犯,还用手捶捶胸口。
“就像样!”
“就是说啊!”保罗附和道。
“死掉时候不要那肥、那重!”拉许欧克意犹未尽。
只要没那倒霉,不要被传染到,基本上就不用担心这丑陋不堪死法。然而在男
就算是最孤单人,总需要有人送他最后程吧。
之前,有个年轻难民刚到瑞典没多久,就死掉。他没有任何亲友,无依无靠。
即使客死异乡,总还是要有个人为他抬棺吧!
这个难民葬礼办得极为节省,甚至有些草率:没有般木制棺木,而是使用替代厚纸板棺材。这种纸棺是最难扛,不只轻飘飘,而且根本就抓不牢。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纸棺材比较轻,定比较好扛,其实不然。
去年冬天,有那次,赛尔波还卷起衬衫袖子,带点病态骄傲展示臂弯上处擦伤。
“没错!”保罗赞同地点点头。
“那些先z.sha人哪,哼,”拉许欧克越说越像在挑衅,“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瘦下来就死掉!真是够重!”
被他们这讲,先z.sha人简直就是不团结叛徒,都已经要死,怎还好意思保持正常体重,拖累活着人呢!
“老——天——爷!”保罗又朝天翻翻白眼,“欧夫真是够胖!”
他边拿起报纸继续阅读,边猛挥手,示意该结束这个不愉快到极点话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