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白花是葬礼用!”
他这样说原本是想开个玩笑,不过花店老板假装没有听见。他将两束红色郁金香绑好,将花带进店里。本杰明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老板先将他郁金香朵朵分开,再将分好
“人生嘛!”花店老板站在人行道上,把烟屁股蹍熄,看起来兴趣寥寥。本杰明决定不理会对方冷淡态度,尽量使自己声音保持热情、愉悦。
“呵呵,是啊,昨天ICA超市小圆面包(1)都已经上架,就摆在卢丝卷旁边,还可以买到新鲜草莓呢。”
本杰明咯咯笑着。
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接受教育:礼貌、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友善。这就是他从小到大学到经验:和不认识人交谈,就算遭到拒绝也必须报以礼貌微笑。
本杰明在这区已经住许多年,从国王岛同居公寓搬出来后,就直住在这里。
位中年男子拖着行李箱,在人行道上走着,步履缓慢,不疾不徐,仿佛有很多时间。赛尔波见到这样情景会怎说呢?“你觉得度日如年,可是,年眨眼就不见。”
他还觉得自己最近才过40岁生日,但事实上,他已经接近50大关。
他生活被各种例行公事安排得相当清楚。他会在厨师街超市购物,这家超市总是又挤又嘈杂,点都不讨喜,甚至还不是离他家最近超市。从超市回家路上,他会在蕾丝汀娜街上、录像带店旁边花店驻足。他还是改不掉习惯,老是称这家店为“录影带店”。十年前,他们确还有录像带,但现在早已全部换成DVD光盘,店前广告橱窗还贴着电影《阿凡达》精选剧照。
然而今天,他决定要改变下自己日常行程。几天前,他接到通不寻常电话。这通电话来自位住在科彭镇、名叫霍格男子,他自称和史达尔家是感情融洽好邻居。
史达尔家。那是拉斯穆斯家。
他会亲切地问候邻居,更喜欢和花店老板这样各行各业人闲聊片刻。他对自己形象感到相当满意:开朗,愉悦,愿意花时间和别人交谈。
而不只是个孤单人。
花店老板打量着他,似乎在问他究竟想不想买花。
他清清喉咙,说道:“买20朵红。”
“你不要白?”
霍格急切地寻找本杰明,多年之后,终于被他找到。现在,哈拉德和莎拉都已不在人世,再也不用顾忌什,他准备……
准备……
花店老板站在街上,抽着烟。他们在人行道上摆桶又桶不同颜色郁金香,朱顶花与整个架子上红白相间圣诞红搭配得完美无瑕。
本杰明觉得,应该由他来开启这段对话。
“你们现在就摆出郁金香啦?圣诞节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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