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去厨房,往碗里倒白糖,弄破小袋水,连糖搅拌均匀。拿着勺子手轻轻颤抖。又跑到父亲房间,半扶起母亲,将她抱在怀里,用勺子舀起糖水,送入母亲口中。糖水流到母亲下巴。连忙伸手擦拭母亲嘴角。正在这时,看见个奇怪物体。片片章鱼干乱糟糟地扔在地上。很惊讶,拿起放在母亲床头方形章鱼干袋子。昨天还有多半,现在却瘪。不可能,这样想着,又觉得也许真是这样。这个想法揪紧心。缓缓地朝母亲弯下上身,将手指小心翼翼地凑到她鼻子前。
“……”
从地上捡起片鱼干,呆呆地塞进嘴里。颚关节机械地翕动,也只是动几下。立刻站起来,后退着离开母亲身边,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鱼干,流着口水,倒下,站起,再倒下,手忙脚乱。
窗外依然在下雨。吞没村庄黄泥水汹涌着流走,漂浮着现代社会美丽而致命垃圾。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不能留在这里。无论如何,必须离开。环顾四周,没看见救助队船只。刹那间,从未承认却越来越清晰想法掠过脑海。
“人们不会把们忘吧?”
脊背上冷汗直冒。只死狗夹在化肥袋和婴儿车之间,露出肚皮漂走。无数雨点在水面刻下自己履历,泰然自若地画着圆圈。歪着脑袋,竭尽全力地喊道:
“停吧,是,求求你,停下来吧,停下来,妈!”
用胳膊擦擦眼角。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打开门,下楼梯。进入公寓水已经漫过层和二层之间楼梯。船,必须做艘船。又跑上楼梯,拿出工具箱,找到需要材料,焦急地打量四周。最先映入视野是卫生间门。那是个空心木门,用手敲打会发出当当响声。用锤子和短柄螺丝刀拆除房门。螺丝刀插入合页和门框之间,再用锤子使劲砸几下,潮湿门框无力地脱落。把卫生间门放到客厅,又以同样方式拆掉卧室和房间门,最后准备拆除父亲房门时候,抓着门把手犹豫许久。过会儿,咽口唾沫,用力按下门把手。房门发出吱嘎吱嘎声音,朝内侧滑去。那个瞬间,视线转向母亲,尽管不想看。母亲依然盖着麻布做成夏被。久久地注视着绣在粉红色被子上花纹。奇怪是,点儿也不悲伤,只是有点儿害怕。为自己竟然害怕母亲而产生罪恶感。直到这时,眼泪才掉落在脚下。感觉浑身力气都消失。咚——扔掉锤子,坐在地上,卷起T恤蒙在脸上,哭起来。
第二天早晨下起毛毛雨。探头往下看,“天下肉店”牌匾穿过楼下玻璃窗,半插在里面。不能再拖延。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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