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时没说话,将两条长腿跷到桌子上,朝着天花板吐口烟才开口:“给你讲故事吧。”
“您说。”
“从前有只海龟,人人都说他酒量高,某天却喝醉,大家问他:你怎还会喝醉呢?这哥们儿答:唉,都怪章鱼那孙子,非要和老子划拳,
外面刘伟还在嚷嚷:“开门!再不开老子踹门!”然后嘭嘭巨响连续不断,他真开始踹上。
严谨思索片刻,然后坚决地摇摇头,背转身面对镜子整整头发。身后KK则绝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满目决然,他站起身,用力拉开卫生间大门。
刘伟头撞进来,拉下裤子拉链冲向小便池,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妈你捣什乱?又皮痒痒不是?”
KK没理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严谨靠在洗手池边发会儿呆。KK临走时那个表情,绝望得跟上刑场似,像张定格后照片,直在他眼前晃动。
处,KK脸色骤变,闭上嘴狠狠地盯着严谨,句话哽在喉咙口,竟半晌发不出声音。
严谨抱起双臂上下打量着KK,“说吧,你想干什?”
KK斜着眼睛看他,直愣愣地反问:“上厕所,行吗?”
严谨心平气和地回答:“行,你干什都行。不过告诉你,这会儿是心情好,愿意和你多说两句,过这村可就没这店。”
KK脸上有刹那呆滞,眼神凝固在洗手间明亮灯光下显得特别分明。他很快低下头,再仰起脸已经换副表情,从眼神到语气都松懈下来,楚楚可怜地望向严谨,眼圈微红,声音柔弱:“哥,您帮帮,帮回,成吗?”
他皱皱眉头,并不喜欢自己突发恻隐之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严谨关上门睡五个多小时,才算把体内酒精蒸发大半,勉强可以开车回北京。
冯卫星和“小美人”行早已离开,没结账,餐厅经理捧着账单来请示严谨。
严谨瞟眼账单,见钱不算太多,就没当回事。拉开抽屉取出支雪茄,然后冲经理抬下巴,“点上。”
经理赶紧撂下账单,从上衣口袋取出专用火柴,凑上前点着,有些好奇地问:“老板,认识您这久,就没见您喝高过,今儿是怎?”
要不是有神经和血管连着,严谨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KK态度转变太剧烈太戏剧化,和刚才牙尖嘴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什?”
KK扑通声跪下:“哥,刘伟他们都看您面子,您给说说……”
严谨给吓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面有人咔嚓咔嚓拧门锁,“妈个×,谁在里面呢?大白天锁门干什?”
听声音正是刘伟。严谨看看KK,KK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神充满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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