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敏霍地站起来,与生俱来敏感让他立刻意识到出事。
他疯样冲下楼梯。
地下层寂静无声,空无人。他捂着不胜负荷心脏站在空旷大厅中间,大喊声:“晓鸥!”
没有人回答他。
有冷风从身边穿过,前方洗手间门帘被过堂风扬起来又荡回去,像是白鸽翅膀。
明白方妮娅为什会交给她那个QQ号。
明白方妮娅为什会装疯。
她站起来,想问问他,两条活生生人命!两条人命啊!为什?
黑衣男人注意力原本全在程睿敏身上,季晓鸥突兀举动令他注意力下转移。当目光落在季晓鸥身上,他脸上也在瞬间现出震惊及不能相信表情。但他脚步只是迟滞片刻,随即像不认识她样,从她身边经过,依然向后面走去。可是他目标不再是程睿敏,而是向右边拐个弯,朝着侧楼梯走过去。
从那个楼梯下去,就是餐厅地下层。
心跳,以不易被人察觉微小动作,轻轻转动着手机方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头中黑衣男人举动。
黑衣男人身影在屏幕上越来越大,他五官也越来越清楚。季晓鸥忽然觉得这鼻子这嘴都有似曾相识感觉,可她面盲症也同时发作,想不起究竟什时候见过这样五官。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是帽檐遮挡住视线,黑衣男人将帽子向上推推,半个显眼大脑门突然出现在季晓鸥视线里。
她眼睛下子瞪大,下意识地抬起头——
这个人,她居然认识!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脸,浑身上下都似被冻结,整个颅腔也像是被掏空,只剩下几个字在里面疯狂地撞来撞去。
程睿敏慢慢地走过
他步子很快,眼看就要走下楼梯,消失在季晓鸥视线里。
季晓鸥拔腿追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拿起放在桌上手机。她也忘旁边还坐着程睿敏。她心里只有个念头:不能让他跑掉!小羽、妮娅姐,为你们绝不会让他跑掉,不管付出什样代价。
程睿敏直坐着没有回头。他不能让对方还没有彻底现身时候,就把自己脸轻易,bao露在对方视野里。
门打开,又关上,毫无声息静默,渐渐接近脚步声……他专心地聆听着,攥紧拳头里慢慢沁出汗水。
但是没有任何先兆,脚步声节奏忽然被打乱,随后是楼梯急响,这期间他犹豫会儿,思忖该如何对付这突然变故。等他转身,却发现身后已空无人,连季晓鸥都不见。
是你?
为什会是你?
这刻她心中曾经有过所有死结都打开。
明白湛羽为什会跟他相识。
明白湛羽生前去见最后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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