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灿烂到们都拉下包厢百叶窗。安格斯(卡塞尔)开着辆相当时髦达拉奇[8]来车站接们。迪克不愿把他多出来支枪借给(“为什不借?”“你自己去买。”),于是只能找安格斯借(说枪还在修理)。安格斯说他家到处都是枪——应该没问题。
他家房子很丑,还有大片马棚。房子是他祖父(第任艾奇菲尔德伯爵在十九世纪中期修建,花园倒是很漂亮,枝繁叶茂,丛丛树林(觉得针叶树太多点),游乐设施和景观都准确体现出设计时初衷。新房子最大好处是每样东西都能正常运转:热水、中央取暖,还有电灯。洗澡,换衣服,下楼去。伯爵看起来相当温和——胖胖肚子,乐呵呵,总是自顾自哼着歌,喘着粗气。他让叫他艾斯莱德;还是有点叫不出口,但发现迪克很自然就这样叫。伯爵夫人,伊妮德夫人看上去像是吃毒药:她脸瘦削、阴郁、长满皱纹,头发染成黑色。聚会上有十来个人,有年轻人——安格斯、他妹妹、和迪克——也有形形色色本地老人。晚餐时,被安排坐在伊妮德夫人和安格斯妹妹莱蒂西亚小姐(“请叫洛蒂”)中间。洛蒂娇小玲珑,穿着伦敦最新潮衣服,但她五官组合有点不协调——鼻子太宽,嘴唇太薄(继承母亲特点),两眼间距过宽——加在起就使得她算不上特别漂亮。她很健谈,活泼好动,对巴黎事怎都听不腻。(“你去过黑人舞会吗?你看到女同性恋吗?那些女人也非常非常漂亮吗?”)相比之下,伊妮德夫人则像个移民官样审讯着。你在哪儿出生?蒙得维亚。那是哪里?乌拉圭。还是茫然不知。南美洲。哦,你们在那儿做什?父亲是做生意(不知为何,不想在这群人面前提到“罐头牛肉”这几个字)。你母亲是哪里人?蒙得维亚。仿佛听到她脑子转得飞快。她是乌拉圭人,说。太神奇,你竟然还有外国血统,她说,然后便把脸转向她右边人。
晚餐后,安格斯向道歉,说他妈妈就像个控方律师,对谁都是那样拷问。说觉得,她发现自己旁边坐是个混血儿时,好像有点不安。安格斯认为这很滑稽。“嗯,”他说,“洛蒂倒是觉得你好得不得,这算是安慰吗?”
第二天——寒冷刺骨——专门有人在林间把鸟赶出来,让们开枪瞄准。中午在小木屋里野餐后,们又继续打会儿鸟。什都没打到,但还是起劲儿地开枪扫射,装个样子。迪克是神枪手——他打鸟接二连三从天上掉下来。星期天,宣布退出,说好像患感冒,上午都待在图书馆和洛蒂玩牌(不得不说,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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