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很舍不得德雷考特大道公寓,可们也都很爱梅尔维尔路。“你觉得这条路是以赫尔曼·梅尔维尔名字命名吗?”芙蕾雅问。“肯定是,”说,“这里多适合作家啊。”梅尔维尔路弯弯曲曲,路旁是溜维多利亚时代三层红砖排屋。每幢屋前都有小块草坪或砂石地,屋后都有带栅栏细长小花园,和布里奇沃特街上平行花园隔开。们房子楼有客厅、餐厅和厨房;二楼有两间卧室和间浴室,屋檐下还有带天窗阁楼,把它改造成摆满书单间,用作书房。透过窗户,能看到泰晤士河对面洛兹路电厂烟囱。
昨天,们去公园散步,看机器挖出排排战壕。哪怕是在平静巴特西,空气中也弥漫着战争气氛,它似乎将从天而降。芙蕾雅长胖,开始觉得难受:预产期在十月。
8月31日,星期三
希特勒有百万军队,《新闻纪事报》是这写。与此同时,给《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写篇书评,谈济慈本很平庸书。夏天又干燥又炎热,几乎都在努力工作和忙于愉快家庭琐事。芙蕾雅乳头变成布尔维尔巧克力颜色。们给第二间卧室贴上浅黄色墙纸,为“孩子”做准备——男女都好。们对此保持着含糊迷信:们都说不在乎性别,但有莱昂内尔,所以很想要个小女儿。觉得芙蕾雅想要个男孩。
又跟莱昂内尔度过奇怪且尴尬天。他动辄发怒,哭哭啼啼,保姆说:“是热得,bao躁。”于是,把他衣服脱下来,让他在房间里光着身子玩,保姆震惊。“会告诉莱蒂西亚女士,蒙斯图尔特先生。”“只管告诉。”说。离婚后,没再见过洛蒂——你以前生活,或者说,你所抛弃生活,竟能如此迅速地消失,真是奇怪。现在,莱昂内尔是们唯联系。时不时将块法兰绒在冷水中浸湿,拧干水后,在他大腿和胳膊下红疹最严重地方敷上两分钟,这时,他会平静下来,似乎是充满感激地看着。“谢谢你,爸爸,”他说,“这样很舒服。”随着孩子出生临近,内疚心情也愈发严重。在回伦敦火车上,流下眼泪——这太不像——可没有什能像莱昂内尔这样让落泪。还能为他做点什呢?等“孩子”出生后,又会是什样情况?根据《新闻纪事报》报道,希特勒有百万军队——看到写过这事。
(10月1日,星期六)
坦率地说,完全理解慕尼黑[54]之后大家感觉到如释重负。们孩子随时可能出生——虽然在政治上、在理智上,谴责们怯懦退让,并为捷克人民感到绝望悲哀,但还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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