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满灰尘的警察局里,最年长的良子写了悔过书后,我们就被放出来了。我们都没回公寓,直接去日比谷的露天音乐厅去听巴卡兹的音乐会了。大家一脸倦容,坐在电车里没有一个人讲话。
等快到音乐厅时大家已经是晕乎乎的了。从被森林环绕的音乐厅里传来震耳欲聋的乐器声,震得树叶都在摇动。穿着旱冰鞋的孩子们趴在铁丝网上看着里面狂舞的长发青年们。坐在长椅上的一对男女看见交山脚上的塑料拖鞋,偷偷乐起来。一位怀抱婴儿的年青母亲皱着眉头瞧着我们走过去。一群手拿汽球的小女孩儿被突然响起来的歌手的喊叫声吓呆了,其中一个女孩手一松,汽球飞跑了,女孩咧着嘴快哭出来了。
红色的大汽球慢慢悠悠地飘上了天空。
“我没带钱。”我在入口处买票时良子对我说。
“我的钱不够买两张的。”我这么一说,良子就说还是爬铁丝网进去算了,便叫上一样没钱买票的和夫朝后面走去。
和夫刚一问,戴眼镜的家伙就说:“不行”,并将和夫手上的烟夺下来,放回烟盒里。铃子帮莫卡穿上内衣。莫卡脸色苍白,哆咦着戴上胸罩。
我忍着呕吐感,问道: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高声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有什么事。告诉你,在外人面前不能光着屁股,连这都不懂吗?你们是人,不是狗。”
来吧。”又把毛毯给她盖上。
“还不快穿上裤子,看什么呀。”
阿开嘟吹着不理那个警察。和夫把牛仔裤扔给她,阿开咂着舌头,不情愿地穿上了裤子。
三个警察叉着腰,眼睛搜寻着房间。拿起烟灰缸看了看。莫卡好容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哺,干么呀,这些人干么呀?”警察们听了窃笑起来。
莫卡说她认识举办单位的人,自己朝舞台那边走去;阿开买了自己一个人的票进去了。
舞台上堆着许多扬声器,乱七八糟的,一个穿着闪亮的兰色长裙的女人正在唱歌,根本听不清在
“你们也有家人把?他们不管你们吗?他们一定知道你们在乱交吧。喂,难道你和自己的父亲也乱来吗?我问你哪,听见没有。”
警察对着阿开申斥道。阿开眼里含满了泪。
“哼,温蛋,你还会伤心哪。”
莫卡一直在发抖,铃子帮她扣上了扣子。
阿开想去厨房,胖警察拦住了她。
“你们这帮人也太过分了。真不象话。大白天的一丝不挂,你们自己也许不觉得什么,别人可知道羞耻的。”
年长的警察打开凉台的窗户。水雾样的尘埃一涌而出。
早晨的街景刺眼而混浊。马路上奔驰的汽车反光令人晕眩。
屋子里的警察显得比我们个头大了一圈。
“请问,可以吸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