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雪娘第
次说“想杀谁都行”
，顾慎为觉得她多多少少已经猜出自己
真正身份。
他谨慎地称谢，既不过于冷淡，也不太热情，对木刀里藏着秘密则只字不提，他原本是想从雪娘这里探听点线索，现在却决定还是装糊涂好。
双胞胎随时都可能传欢奴进去比武，顾慎为以此为借口，只待会就告辞离去。
走到大门外，他才发现自己直提心吊胆，肌肉紧绷得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变形。
前后无人，他走到东南墙角外，找到前晚遣奴与他说话地方。
顾慎为半真半假故事打动两名少女，她们虽然没有当场表态，但是他知道自己计划第步已经成功。
但这也只是第步，他没办法控制上官如思想，这个专横少女到底会将这件事引向何方，他只能等待。
次日上午，双胞胎进学堂，顾慎为找着机会溜回八少主正院，要向雪娘报告情况，他没用雪娘教给方法，因为雪娘明显高估少年欢奴对九公子影响力，名奴才生死还不足以令上官如产生兴趣。
在大门口，顾慎为遇着几个人抬着只大筐出来，他认得其中位是散奴，小姐带来十名童男之。
这十人死得死走得走，还剩下四名留在积薪院，小姐彻底将他们遗忘，别人也就没有理由再记得他们。
那个孔洞被泥土封死。
顾慎为匆匆跑回学堂门外。
艳阳高照，众伴随躲在墙影里，仍不停地以袖当扇，顾慎为却觉得身上掠过阵阵寒意。
遣奴死，下手人自然是雪娘，她那番关于“信任”话，其实是警告：她知道两个小奴才阴谋。
顾慎为希望找到遣奴之死更确切证据，所以留意身边众人每然闲聊，可是遣奴只是名东堡杀手学徒，这种人
散奴面色僵硬，双眸暗淡无光，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欢奴，低着头，与其他人抬筐匆匆离去。
不知为什
，顾慎为对这件小事很敏感，他想知道那筐里装是什。
即使里面是死人，在金鹏堡也不是什离奇事情，可是顾慎为就是没法驱散自己好奇心与隐隐不安，脑子里直在寻思着，走进雪娘房间才停止。
雪娘态度出乎意料和蔼，不仅对计划进展表示满意，对欢奴临机应便也赞赏几句，甚至赏给他杯茶，在他小口喝茶当儿，说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在这世上想找个值得信任人有多难，武功盖世敌不过背后阴刀，你是值得信任人。咱们也算是‘师徒’，
有身武功，传给你不过十之二，等你拿到东西，会教你真正武功，不是小孩子那套玩意儿，是能够杀人功夫。知道你想杀人，学武功，你想杀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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