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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之蝶带三幅字回家展开看，果然是龚靖元书法中
精品，倒不忍心全送那司马恭，遂抽下两幅让赵京五收留将来布置画廊。怎
去见司马恭，庄之蝶却有些为难，说他从没有这样求人，显得太是下作。赵京五说这你得去，韩信当年还钻人裤裆，身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庄之蝶就要让孟云房陪他，孟云房能说话，以免在那里冷场。临去那日晚上，赵京五去叫孟云房，孟云房不在家，夏捷说不是为官司事去白玉珠那儿吗？原来白玉珠母亲害腰病，孟云房就陪同着宋医生给白玉珠母亲治病去。赵京五回来说，两人就往白玉珠家来，果然孟云房和宋医生在那里。宋医生为老太太按摩腰，正在灯下开药膏处方，
见庄之蝶，就问腿伤如何，庄之蝶赶忙感谢，脚在地上跺着说药膏真好，五天里什痛感也没有。白玉珠虽是去过文联大院五次，但还没真正见过庄之蝶，热情招呼，就拍腔子说官司事有他便没事。庄之蝶也说几句感激话，拿出龚靖元幅字让他看，问送这样字行不行？司马恭会不会接受？如果接受不说，不接受又怎办？孟云房说：“这有什不敢接受，不是冰箱电视大件东西，不是现款钞票，文人送字画是文人本行，雅事哩！你送着不丢人，他收着不尴尬，他也可以公开对人说这是谁送。既不落受贿名，反觉荣耀哩！你要还不自在，
陪你去。”庄之蝶说：“来就是要你块去。”白玉珠就说：“你们先坐，去他家看看，如果他家有客人，你们就不先过去。如果人在，也先去唠唠话，瞧瞧他情绪怎样。若正为别事心烦，这去就不保险；若情绪好，什话都可说。”孟云房说：“对对，们在这儿等你。”白玉珠出门，庄之蝶就问起宋医生现在有行医执照吗，最近见过王主任没有？宋医生说：“直想去找你，只怕你早知道那事，就没去打扰你。”庄之蝶问：“什事？”宋医生就去厨房洗手，示意庄之蝶过去说话。到厨房掩门，宋医生说：“你真不知道他事吗？那个设计员你还记得？”庄之蝶说：“记得。好久日子没时间去找她。”宋医生说：“她疯。”惊得庄之蝶差点叫出声，忙问：“疯？她怎能疯？！你是听人说，还是亲眼所见？”
宋医生说：“她人没见到，可这事没假。为办执照，去王主任那儿三次，他总是说忙，改日定去，并约日子。那天去，刚坐下要说话，进来个女，那女说她是阿兰姐姐，说阿兰疯，羞丑不知道顾，她是来向王主任问问阿兰是怎疯？王主任听说阿兰疯，也在说：‘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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