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贤后事安排完全由文化厅操办,庄之蝶他们毕竟是外单位人,只是由周敏传递消息,注视着哪处安排不妥,方去向厅里建议。钟唯贤老婆领着那个痴傻儿子,去医院太平间揭床单看下,于太平间外土场子上烧刀麻纸,又让儿子摔装着面条和纸灰孝子盆,就开始与厅里领导谈判,要求组织上补助五千元,要求招其儿子参加工作。谈判进行三天三夜,谈判结果如何,庄之蝶没有去理,周敏也不过问。而李洪文却告诉那老婆说钟唯贤临死前把个枕匣交给庄之蝶,这老女人就来追问庄之蝶要枕匣。庄之蝶只好当她面打开枕匣,却把那沓沓信拿在手里,说:“你看看,这都是编辑部业务来信,老钟让替他作处理,没分钱呀!”老女人说:“公家信这稀罕地放在枕匣里,人都死呀还不忘处理公家事?他那心里就没有娘儿,他那钱都花到哪儿去?个子儿也不留下?!”便把信让庄之蝶拿去,抱走空枕匣。庄之蝶连几天不再闪面,当听说悼词写好后,他来文化厅找着领导,要悼词逐句逐字地修改。领导劝他不要感情用事,庄之蝶说,那就召集上百名文化界人让大家讨论讨论吧。并起草讣告,派周敏去报社发消息。报社回复是报是党报,凡发讣告只能是有定级别领导干部。庄之蝶又连夜写篇悼念短文,以散文形式在第三版副刊上发表。当天,来文化厅送花圈不下百人。文化厅领导同意庄之蝶修改后悼词,并安排两天后上午去火葬场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庄之蝶个晚上在拟写会场两边挽联,拟好就害头痛,痛得要炸裂般。孟云房、赵京五、苟大海、周敏都来看他,他说:“遗体告别那日,能通知到都通知让去,人越多越好。你让好好睡睡,是没休息好。这里拟副挽联,也不讲究平仄对仗,你们看看意思表达出来没有?修改好,扯十多丈白纱,无论如何找到龚靖元,让他用墨直接写上去。先在文化厅大院挂上天,再挂到会场去!”众人看那挽联,竟是幅长联:
莫叹福浅,泥污莲方艳,树有包容鸟知暖,冬梅红已绽。
别笑命短,夜残萤才乱,月无芒角星避暗,秋蝉声渐软。
孟云房、赵京五、周敏分头去,牛月清就去街上买黑纱,准备给这帮与钟唯贤关系好朋友每人个,参加告别仪式时戴。等回来,庄之蝶并没有睡着,唐宛儿就坐在床边,柳月在厨房里烧姜汤。她进门,唐宛儿低头把眼泪擦,说:“师母,你也歇着,可别都把身子搞坏。这次没有这帮朋友,钟主编不知后事怎个草草就处理,瞧他那老婆,人死哭两声,倒还只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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