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月清第二天上街买被面和套咖啡壶具,晚上回双仁府那边老太太处睡,翻寻存放在那儿只电熨斗。电熨斗是庄之蝶次去家工厂讲课时赠得,直没用,牛月清想并送礼。但老太太知道这事,说要送尿盆,尿盆最重要,老辈人谁结婚娘家不陪送尿盆;现在人是少规矩,娘家人不陪,亲戚朋友也不送。牛月清就想,真是送个搪瓷痰盂做尿盆,那岂不出奇制胜?人也常说,谁和谁能尿到个壶,这尿盆上辈人为啥讲究,怕也取其夫妻百年合好意思吧。但她知道现在痰盂在商场里没货,前几日单位有人跑全市商场没买到,后来还是在西城门内鬼市上买。于是隔天清早,就去鬼市,问几个摊主,说货没有,你去洪江收购店看有没有?牛月清听,倒生疑惑,怎有个洪江收购店?世上有人名叫洪江,店名也有叫洪江?就问:“这店名好怪,怎起这个字号儿?”那人说:“哪里是字号,是叫洪江开店,人叫顺,就这叫开来。”牛月清问:“那个洪江,是干什?”那人说:“开个书店吧,听说发财,又来开收购店,更是发海!你是查户口吗?”牛月清赶忙走,再问别人洪江店在哪儿开,有人指点,果然在前边条巷中间。店门是开,里边有个老头在坐着。牛月清上去问:“这是洪江收购店吗?”老头说:“以前是,现在不是。”牛月清说:“那是怎回事?”老头说:“怎回事,饥不择食,穷不择妻,温饱思*。人家有钱,看上鲜嫩就离起婚。他老婆哪里肯离,他就给五万元,又送这个店。现在兴掏钱离婚。”牛月清脑子里就乱哄哄起来,赶忙回家对庄之蝶说。庄之蝶道:“他能直瞒咱们,必是离婚时有纠缠。”牛月清说:“不是这意思。你不觉得这里边有事吗?以前他穷成那样,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收购店,怎能办起个收购店?这离婚,给原先老婆这个店,还有五万元,他这是哪儿钱?”庄之蝶说:“你不是月十天地就要过目次账面吗?”牛月清说:“别人办书店都发,咱不是亏就是平平,是疑心过,可个妇道人家哪里有经验,你又过问过几次?!”庄之蝶说:“这没证据,你怎说他?”牛月清说:“那就咱养猪他吃肉!?”庄之蝶说:“还有画廊。画廊和书店合为体,生意就好。”牛月清叫道:“你是让赵京五出来监管他?”庄之蝶说:“你不是又要心把柳月嫁给你干表姐儿子吗?”牛月清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哎呀,你还这鬼!你是早就看出毛病来!”庄之蝶说:“你以为你行哩?!”说得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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