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人很多,赵京五自动去排队买票,庄之蝶、孟云房、周敏就拣张桌子坐下说话。旁边那张桌上,有两个年轻人低头叽叽咕咕说什,便见个粗壮汉子先在窗外玻璃前朝里看会儿。庄之蝶先是抬头看,玻璃上个压扁肉脸,便觉得不舒服,低头对孟云房说:“闲人!”把身子背玻璃,故意挡窗外人。过会儿,那汉子却进来,个头并不高,却四四方方敦实,径直在油饼锅边买四个油饼,也不包纸,手两个捏着,就在那两个年轻桌前坐。两个年轻人没有言语,却要起身欲走,汉子伸过双臂,双手仍各捏着油饼,说:“哥儿们,帮个忙,挽挽袖子!”两个年轻人看看他,就无声地人个地帮他挽袖儿,袖子挽上来,两个袖子里却都缝着红袖章,黄字写着“治安”二字。两个年轻人噢地叫,转身便走,不想四个油饼眨眼间啪啪各打在他们左右腮上,汉子低声吼道:“敢给走?!”两个年轻人真立在那里不敢走。汉子说:“老实给说,十二路公共车上钱包是不是你们偷?”年轻人说:“你怎知道?不是偷,是捡。”汉子说:“好,捡就好!把钱包装到右边口袋,丢钱人还在派出所哭着哩。”年轻人把钱包装在汉子右口袋里,还在说:“大哥,们真是捡,是在车门口捡。”汉子说:“还乖,那你们走吧,若要以后再捡,遇着就不会是今天,滚吧!把扣子扣端,滚!”两个年轻人兀自把衣扣扣好,拱手,撒腿就跑。汉子笑笑,从桌上捏油饼却吃起来。这幕直看得庄之蝶、孟云房、周敏目瞪口呆,孟云房低声说:“他会不会把钱包送给丢钱人?”周敏说:“这种人知道,惹不起,别让他听到。”庄之蝶说:“你知道他是干什?”周敏说:“这类闲人,派出所却常用,当年在潼关城里就充过这角色。”说话间,赵京五买饭牌子过来,却叫道:“牧子?!寻你半天,你怎就在这儿!”汉子腮帮子上鼓着个大包,舌头调不过来,只把手里油饼让赵京五吃。赵京五没有吃,喜得扭头对庄之蝶说:“咱寻牧子,牧子就坐在你们身边!牧子,介绍下,这位是作家庄之蝶,这位是研究员孟云房,这位是编辑周敏。”牧子终于咽下口油饼,问:“是谁?你说谁?!”
赵京五说:“是庄之蝶,你知道吗?”牧子说:“你说咱省长名字或许不知道,你说庄之蝶,说不知道,旁人就笑话没文化!”油手在桌上蹭蹭,伸过来和庄之蝶等握,说:“听说你写书好看,买几本,但没读过,老婆读,她是你崇拜者!有什事寻?真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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