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故事就讲到这里,其中没有明显奇迹,然后他给皇帝留下道题目:“你听过太祖不少故事吧,它们不都是假,里面隐藏着些真相,但是需要细心挖掘。给你三天时间思考个问题:擅于结交朋友豪杰成百上千,为什偏偏是太祖夺得天下?”
“知道,因为太祖有神灵相助。”韩孺子脱口而出。
杨奉看皇帝会,摇头说:“你不知道,好好
大楚太祖姓韩名符,本是东海郡介布衣,最终成为代开国之君,关于他传说不计其数,韩孺子从小生活封闭,却也听过不少。
在这些传说中,太祖生充满奇迹,出生时有红云笼罩、雷声宣告,成人之后更是奇遇连连,林中斩过狂龙、夜里审过鬼卒、山顶遇过仙师、海底探过宝藏……争夺天下时数度受困,陷入绝境,每次都有神人出手相助,从而转危为安。
杨奉讲述是另类故事,韩孺子从来没听说过。
太祖还只是韩符时候,并非普通百姓,家中有些余财,可他不事生产,也不喜当官,花钱捐名小吏,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点也不称职,却专爱结交各路豪杰,家中常常宾客盈门,整夜欢闹,扰得四邻不安,但是没人敢告官,韩家客人颇有些亡命之徒,被惹恼真会杀人。
韩家那点产业经不起折腾,三五年光景就耗个精光,父亲被活活气死,兄嫂带着母亲分家另过,妻子每日以泪洗面,即便如此,韩符也不肯改邪归正,没钱就借,借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
二十五岁那年秋天,偷抢事发,韩符从县中小吏正式转变为罪犯,为躲避追捕,只得抛妻弃子,踏上逃亡之路。之前数年结交这时带来回报,韩符由东到西,几乎走遍天下各郡,到处都有人接待,好酒好肉,地方豪杰慕名而至,愿与他结为刎颈之交。
这不是逃亡,更像是巡视。
可这样生活只持续不到五年,韩符名声越来越大,官府对他追查也因此越来越严,最终,再大豪杰也保不住这名逃犯,他不得不逃入荒野,与盗匪为伍,再不敢公开现身。
盗匪生活远没有想象中恣意畅快,倒是经常忍饥挨饿,时时担心官兵围剿、不同团伙之间争夺地盘、内部争权夺势,在荒野中,韩符与各地豪杰联系日渐稀少,名字还会偶尔出现在酒酣耳热之后畅谈里,可也仅此而已。
幸运是,韩符加入盗匪团伙第年就赶上天下大乱,他不是第个起事者,却占据两大优势:手下有群亡命之徒,在扩张势力初期,他们起过极其重要作用,至于其中些人背叛太祖,则是后话;结交广泛,熟知天下郡县形势,带兵走到哪,都能找到从前朋友,从而迅速取得当地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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