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没法完全理解,“不太明白……比如说究竟该怎应对那些勋贵子弟?”
“陛下只需记住点:陛下可以是自私,但自私有个底线,那就是不要自私到以为别人是不自私。陛下若能以己所欲推及天下,无往而不利。”
杨奉走,韩孺子更糊涂,“怎会以为别人不自私呢?”
慢慢地,他有点体会。
房门悄没声地打开,进来不是送膳食
“有些模糊记忆。”韩孺子不想对杨奉撒谎,于是诚恳地说:“老实说,不记得殷宰相,只是觉得他很可能会帮圆场,景耀反应出乎预料——那句话真印在记忆里,可不记得是谁说。”
“‘孺子可教’呢?”
“母亲总对说这个故事,想应该是真吧。”
杨奉又叹口气,“请陛下在这里安心休息,去叫人安排膳食。”
“以后都要住在这里?”韩孺子嗅到浓重香气,不是很喜欢。
其他太监与宫女之后,杨奉就严厉地表示反对。
“不该怎样?”韩孺子问。
“不该引起太后与大臣注意,更不该参与朝廷与齐王之间战争,置身事外才是最好选择。”
韩孺子拒绝承认错误,“你说过,因为是皇帝,所以会有人主动接触,你指是那些勋贵侍从吧。”
“已经有人接触陛下?”
“嗯,这是为保护陛下安全。”
杨奉转身要走,韩孺子还有事情要问,急忙道:“东海王师傅罗焕章向讲仁义之道。”
“罗焕章是位不起儒生,陛下应该多听他课。”
“可他说东西跟你不样。”
已经不能再将皇帝当成纯粹小孩子,而且在皇太妃寝宫里,他们以后私下交谈机会也不会太多,杨奉决定不绕圈子:“以仁义观之,权谋只是时之手段;以权谋观之,仁义不过是冠冕堂皇旗帜;以观之,两者皆有偏颇,心无挂碍才能随心所欲,旦分出权谋与仁义,免不处处留下痕迹,骗不自己,更骗不他人。太祖强于庄王、陈王地方,就在于不执端,畅游仁义与权谋之间。”
“没有,个都没有,甚至没人向做出暗示。所以想,总得做点什,让大家知道是值得接触皇帝,就像杨公,也是觉得多少还有些希望,才愿意帮吧。”
杨奉愣住,这不是他第次被皇帝早熟聪慧所震惊,可皇帝成长速度还是超出他预期,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陛下……还是冒进些,太后从此会更加忌惮陛下。”杨奉不想鼓励皇帝冒险。
“有利有弊,看以后情况吧,或许利更大些。”
杨奉轻叹声,“陛下说那些事情……都是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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