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去哪
？”韩孺子忍不住问身边
左吉。
左吉也不像平时那样总是微笑，低声答道：“杨公被太后委以重任，出京去。”
韩孺子大吃
惊，停下脚步，身后长串队伍也急忙停下，后面人收势不及，撞在起，好在没人摔倒。
“出京？去哪？”韩孺子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没有杨奉，他有点不知所措。
左吉也吃惊，后悔自己多嘴，但是话已不能收回，只得说：“太后招募使者，前往关东各诸侯国传谕圣旨，杨公应诏，与右巡御史申大人昨晚就出发。”
说话甚至敢向皇帝提要求，终归是件好事。
很快，他又开始想其它事情，究竟是“功成身退”，还是“功成弗居是以不去”？沿用前皇帝年号，有过这种先例吗？想得多，他总觉得“功成”两个字似乎有些不祥意味。
然后他就睡着，本来还以为会被孟娥半夜推醒，结果觉睡到次日凌晨。宫女佟青娥将皇帝唤醒，服侍他穿衣，然后通知外间小太监，小太监又叫来早已等候在屋外更多太监与宫女，开始为皇帝梳洗打扮，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韩孺子发现件奇怪事，佟青娥神情似乎有些抑郁，对皇帝让床之举不仅没有感激，好像还很失望。
身边围绕人太多，韩孺子没法过问，只是觉得这名宫女比孟娥还要奇怪、还要难以讨好，要不是怕连累她，真该问问杨奉这是怎
回事。
韩孺子更加吃惊，转身看眼东海王，发现他和自己样意外，杨奉出京显然是昨天晚些时候决定，至于是主动请缨还是被迫受命，就不得而知。
“什圣旨？”韩孺子问。
左吉越来越尴尬，皇帝居然不知道自己颁布旨意，这可有些不成体统，他只好用更低声音说：“陛下在勤政殿龙颜
杨奉今天根本没有出现，平时他都是先护送皇帝去给太后请安，有时候还会送皇帝去凌云阁听课，然后才去忙其它事情，今天他却消失，彻底将皇帝留给上官皇太妃。
吃过早饭前往凌云阁时候，杨奉仍然没有出现，在御花园里，与皇帝汇合勋贵侍从下子由十五六人增加到将近五十人，排成数行，在礼官引导下，恭敬地向皇帝跪拜。
皇帝勋贵侍从多达四五百，大都见不到皇帝本人，之前太后选择十五六名与皇帝年纪相仿少年进入御花园，这回增加到三倍名额，年纪最大有三十来岁，其中数人隆鼻深目，很像是远方之国入侍王子。
奇怪感觉在韩孺子心中越来越深，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侍从比平时更显敬畏，人数虽多，跪拜时候却是鸦雀无声。
相应地，护送皇帝太监与侍卫也增加到百余人，御花园甬路都有些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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