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不理他,有难度反而是件好事,起码表明孟娥没有拿空话骗他。
孟娥从来不靠近皇帝。
练拳让韩孺子忘掉许多烦恼,可太阳终有下山时候,他还是得回到慈宁宫,准备接受今晚挑战。
虽然肚子里很饿,韩孺子吃晚饭时却是心不在焉,很快就放下碗筷,趁着东海王在吃饭,屋子里太监、宫女比较多时候,他用平淡语气说:“张有才,今晚你来服侍朕安寝。”
张有才是名十二三岁小太监,又瘦又矮,长着张机灵脸孔,听到皇帝说话,立刻跪下口称“遵旨”。
半个月准备,才能与齐军战,齐国也是如此,正在洛阳以东屯兵待援,暂时无力向西进发。
韩孺子因此倒是有大把时间用来悄悄练习逆呼吸之法,多半天下来,除肚皮有点僵硬,没有任何感觉。
下午,韩孺子提出要学百步拳,得到侍从们致赞同,他们已经厌倦孟徹长篇大论和偶尔锋芒露拳法,都想动手实践,哪怕是很普通拳法也行。
孟徹没理由不同意,于是请出辟远侯孙子张养浩演练拳法。
张养浩祖父和父亲都在太傅崔宏军中,临淄城外战败时候受伤,这两天没有新消息传来,全家人都悬着心,张养浩精神不振,打拳时候三心二意,频频出错。
韩孺子猜想,当着这多人面,佟青娥不会提出反对。
他没猜错,佟青娥老老实实地站在边,连头都没抬起,发声是另个人。
名韩孺子没怎注意过老太监从队列中走出来,先是
孟徹只好亲自上阵,他打拳比较慢,边练边讲解,“百步拳易学难精,有两种练法,种是用来打架,求是稳准狠,种是强身健体,求是四体协调、筋骨伸展。诸位出身世家,学文则经典、学武则兵法,皆是千人敌、万人敌之术,像拳法这种小术,用来强身健体即可,犯不着花费太多心事……”
话是这说,众侍从大都是少年心性,对强身健体不感兴趣,才学几招,就互相寻找对手,你拳脚,打得越来越快,最后连招数都不顾。
孟徹使眼色,与妹妹孟娥在众人中间行走,阻止侍从们打得太激烈,更不允许有人受伤。
韩孺子记得孟娥话,因此选择强身健体练法,动作舒缓沉稳,只是学会招数比较少,下午才三五招,翻来覆去地练习,暗暗运行逆呼吸法,发现这居然很难,呼吸与动作总是没法做到协调。
皇帝身边没什人,只有东海王留在十步之内,他对拳法完全不感兴趣,动动腿脚,开始观察皇帝,没多久笑道:“陛下拳法真是特别,不像打架,也不像强身健体,倒像是……”屋子里毕竟还有外人,他压低声音道:“像是乌龟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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