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这样做……不太符合仁义之道吧？”
“当然，佞臣就是佞臣，对国家无益，对皇帝也没有帮助，所以成帝还是砍掉
些人
脑袋，但是对大多数人，成帝
韩孺子稍稍提起点兴趣，“成帝有好母亲、好大臣。”
罗焕章摇摇头，“成帝有好母亲，好大臣却未必。”
韩孺子坐正姿态，更感兴趣，“不是大臣保护成帝吗？”
“有人支持成帝，自然就有人支持其他皇子，尤其是太祖最喜欢中山王，上书请求更立太子大臣可不少，成帝登基头几年，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成帝将那些大臣贬退？”
孺子突然有点明白皇太妃那些话意思，种被称为“惯例”东西代替皇帝掌权，韩孺子之前感受不深，是因为他连最基本权力都没有掌握。
韩孺子没有再争，他手里那点筹码都用来与太后斗智斗勇，犯不着浪费在东海王身上。
这天上午，皇帝个人在凌云阁里听课，窗外花园比平时都要安静。
讲课者是罗焕章，对旧弟子遭遇只字不提，站在皇帝面前，仰头想会，问道：“草民上次讲到哪？”
罗焕章国史是韩孺子唯爱听课，记得很牢，马上答道：“恰好讲完太祖事迹。”
“当初支持中山王大臣太多，成帝杀掉几个，贬退些，都不多，成帝非常聪明，很快就发现个真相。”
“什
真相？”
罗焕章瞥眼门口打盹太监，缓缓道：“那些提议更立太子大臣，他们讨好并不是太祖，更不是中山王。”
“那会是谁？”韩孺子惊讶地瞪大眼睛。
“皇帝。”罗焕章停顿片刻，继续道：“大臣追随是皇帝，谁在其位，大臣追随谁，那些曾经讨好太祖人，其中些后来也是成帝最坚定支持者。”
“没错，太祖已经讲过，接下来该是成帝。太祖戎马生，成帝从小好儒，继位之后大行仁义之道，太祖夺得天下，成帝守住天下……”
身为读书人，罗焕章显然很崇拜成帝，赞不绝口，越说越兴奋，华丽句子像是队队训练有素仪卫士兵，盔甲亮得耀眼，旗帜迎风飘扬，气势磅礴，看得久，却不免令人觉得有些无聊。
罗焕章正变得与其他老师傅没有区别，韩孺子渐渐地失望，他还能勉强睁着眼睛听下去，门口两名太监却已开始打盹。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罗焕章赞美终于结束，突然话锋转：“成帝虽是太祖嫡子，却不受喜爱，几度遭贬，险些被废，全赖帝母与数位大臣拼死保全，才能登基称帝，此乃成帝之幸、大楚之幸。”
罗焕章是正统儒生，从不直接指摘皇帝错误，偶尔提及也要尽量隐讳，他在讲太祖时候没提过太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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